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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先生不放心失去視力的櫻井一個人回去。他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趁著太宰治不注意時,壓低聲音與櫻井道:「叫你男朋友來接你吧。記得戴口罩,畢竟這裡是港口afia,他的臉還是太醒目了。」
正在腦子裡默入橫濱地圖的櫻井一愣,錯愕:「中原先生,你知……」
中原先生別開臉——即使知道櫻井看不見,他還是沒能和櫻井對視:「嗯,在酒店,見過面了。」
櫻井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吐槽:陽臺不會就是他們弄塌的吧?
但是害怕這個問題問出來會漲利息,櫻井識時務的沒有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等到櫻井離開,辦公室裡很快便只剩下了太宰治和中原先生。太宰治偏過頭,笑眯眯看著中原先生:「你先出去吧……放寬心,我不會再自殺第二次了。」
很多東西機會都只有一次,自殺也是如此。再來第二次的話,他就沒辦法再把櫻井騙過來了。
中原先生冷臉拒絕:「雖然是首領的命令,但請允許我拒絕。」
太宰治無奈搖頭:「還真是倔強啊,中也。」
中原先生不說話,冷漠的站在門口,和太宰治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安全距離。他深知這個男人的腦子有多可怕,所以乾脆閉口不言。
太宰治溫吞開啟一份檔案,手指劃過帶著微弱油墨味道的紙張,低語:「你去京都,見到櫻井的男朋友了嗎?」
中原先生臉上表情有片刻的複雜。但他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如實回答:「見到了。」
太宰治抬頭,鳶色多情的桃花眼看著中原先生:「櫻井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中原先生拿不準自己首領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他略微蹙眉,沉思片刻:「……討人厭的青春期小鬼。」
他的總結讓太宰治露出幾分愉悅的笑意。年輕首領身子後仰壓在辦公椅上,光從神態而言完全看不出他才為自己策劃了一場自殺。
太宰治道:「這樣評價十八歲的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
中原先生的拳頭因為這句話猛然收緊:「你早就知道了?」
太宰治伸出兩根手指,比劃出一點點距離:「嗯……就比你早知道那麼一點點時間吧。不過,中也啊……你應該知道,櫻井並不是一個好的戀愛物件。」
中原先生無法反駁這句話。他當然清楚這一點,否則也不會勸十八歲的中原中也分手了。
並不是櫻井不夠好,也不是她不懂愛意。相反,櫻井可太懂了;但正因為太懂了,才會讓人更加痛苦。
你必須接受她給你的感情也曾經給過別人,你必須接受在你之前還有很多已經死去,永遠無法替代的傢伙佔據著她的心,你必須接受她在離開你後,愛意被時光消磨殆盡,然後重新愛上別人的未來。
一個願意重新接受新感情的神明是非常可怕的,因為這證明著她天生就是那樣沒心沒肺,可以把熱戀心動的一切都當成漫長人生的風景。
你既趕不上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是年輕人好像永遠不明白這個道理,即使知道未來要傷心難過,此刻也非要去抓住對方不可。
櫻井沒有告訴中原中也這邊發生的事情。她隨意找了個馬路邊邊坐下,然後憑藉著自己對自己手機通訊錄的記憶,撥通了齊木楠雄的電話。
事實上,突然失明是其他人的認知。而櫻井是清楚自己如何失明的——因為有其他東西在瓜分自己的思潮。
櫻井使用的□□是人類的軀體,而支援這幅軀體的能量則來源於思潮。就在她把太宰治拽回來的時候,她的思潮突然無緣無故缺失了一塊。
這是兩千多年來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電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