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 頁)

鼻音重，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偷偷躲著哭。

楊夫人最厭惡她這樣。

往日裡敲打不少，她本就是個孤女，更不敢造次。

勸解許久，潘湘兒才頭昏腦漲的挨著小春睡了過去，只是這夜噩夢連連，不是在潘家差點被賣，就是到了袁府遇到了袁予文，天不亮，就滿面淚痕的被小春叫醒。

看向窗外，已是一片斑駁白亮。

原是去歲蒙的窗紗，也被夜貓撓了好些破洞。

潘湘兒不敢與楊夫人說起，只得與小春用些零碎布頭縫了個七七八八。小春想要攏些炭火，卻被潘湘兒止住，“昨日二哥提走的木炭，只怕今日後我們都得小心使著，不然後面越發的冷，如何是好？”

一旬供一回，本就不多。

小春停了手，許久才唉聲嘆氣，“是啊，這最下等的木炭也所剩不多。”

蘇婆子一大早就去廚上提了熱水過來，只是斑竹園離廚上較遠，又加之雪路溼滑，僥倖路上沒有摔倒，回來後水也涼了。

潘湘兒也顧不得，只是用錦帕洗漱完，匆忙梳妝後就要趕往楊夫人的正房請安。

自進袁府，除了病倒無力起身，不然這早上晚上，一日裡兩次請安，潘湘兒都不敢落下。

有時候，楊夫人心情美，並留她用上些飯，遇到楊夫人家事繁雜，不但不予她好臉色看，還會遷怒與她。

小春把已是三年前做的織錦皮毛斗篷給潘湘兒披上，看了看門外一眼，還在下著小雪，並又拿出雪帽，潘湘兒怕亂了朱釵髮髻，不打算戴。蘇婆子遞了油紙傘來，主僕二人才攙扶著往正房走去。

只是才到半路，就被楊夫人跟前的小丫頭撞見，與她說了今日夫人事兒忙，免了她的請安。

潘湘兒也不敢多問，並回了斑竹園，只是過不了多久，楊夫人使了跟前的娉婷姑娘並星姨娘提著物件就來了房裡。

平日裡鮮少有人來潘湘兒屋內坐坐，這二人本就是稀客。

一番招呼後，又讓小春現實攏了炭火，三人方才坐了下來。

星姨娘是袁明江跟前最是得寵的侍妾，她年歲不過二十八九，卻生得圓潤水靈，一雙丹鳳眼時時煙波湧動，甚是多情。

只是楊夫人歷來不喜她，今日怎會讓大丫鬟娉婷陪著走進斑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