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陷阱(五)(第1/2 頁)
在一片灰敗的破舊牆壁襯托下,那一晃而過的虛白的影子是如此的顯眼,以至於方一行都感覺到那種刻意,就好像那影子純粹的在等待方一行的到來一樣。
由於年久失修,老修道院的柵欄門都生鏽了,輕輕一推,就發出吱吱呀呀刺耳的噪音。方一行剛要伸手製止,結果手在一推,那柵欄門乾脆直接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有幾根鐵桿都斷裂開了。
這樣一來,要輕輕摸進去顯得就沒什麼必要性,真要是有什麼,恐怕也被這聲響給驚動了。
方一行稍微疑惑了一下,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轉身離開也不是他的性格。他在柵欄外的圍牆柱子上做了個記號,留下了足夠的痕跡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走進老修道院的大門便看到一個看上去大概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衣服有些髒兮兮的,皮鞋也好像有些時間沒刷油了,整個人都似乎極為疲憊,並且正拖著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橫穿大廳,留下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血紅色的痕跡在灰撲撲的修道院內是如此的顯眼,就好像寒冬臘月裡的鮮豔桃花,是在樸素世界裡的一道終結線。
這場景要是換個正常人,早嚇得一身哆嗦,轉身就跑了。但方一行幹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了,他只是有些欣賞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霍爾德?”
那年輕人先是一愣神,然後丟下那具屍體,轉身就跑,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鑽進了修道院的深處。
方一行也怔住了。
(這TM是什麼意思?按邏輯來說,不應該是我大喊一聲,然後轉身就跑嗎?他跑哪門子鬼。)
好奇心一下子佔據了思維,方一行快步走到那具被遺棄的無頭屍體旁邊,人沒蹲下,左手已經化作觸手在屍體上裹了一圈。
屍體還有些溫度,應該剛被殺死沒多久,脖頸的斷口是被短刃慢慢切下來的,切口很是不齊,脊椎骨上有明顯剁刀的痕跡,幹這事兒的人還是新手,至少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
胸腹被刨開了,腸子還在,堆成了一團,但心臟不見了,摘除心臟的手法卻很完整。
“兩個人?”
站在這裡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將屍體扔在原地,方一行循著滿地灰塵中印出的腳步,走進了修道院的深處。
地上的腳步有很多,至少不低於四個人,但方向出奇的一致,一路延伸到修道院內室的某間屋子內。一個人走在這種破舊的,滿是髒汙的老建築裡,帶著一種探險的樂趣,但若是膽子小一些,恐怕會害怕的很。
越往裡走,光線越昏暗,當進入某個房間之後,這種昏暗就達到了極致。就像是在沒有月光的荒野,周圍全是毛躁躁的感覺。總有種有什麼在周圍窺視自己一樣。
房間內擺著一些簡單的傢俱,但都破破爛爛的,唯獨一張書桌被收拾的很整潔,看佈置,之前住在這裡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粗人。書桌的邊角甚至都被磨的很圓潤。
但,腳步在這裡卻消失了。
(又是……鬼?)
方一行想起了那個白色的影子,感覺到背後空蕩蕩的,他猛然回頭,就看到眼睛的余光中有什麼閃爍了一下,但將視線轉過去,卻什麼都沒有。那種不舒服的,被窺視的感覺讓方一行心裡起了些燥火。
或許是情緒的波動,他的左臂抖動了一下,異變在一瞬間發生,隨著骨骼的扭曲,猙獰的觸手一下子搭在了地上,比之前在外面裹起那具屍體的時候還要粗壯,甚至異變從手臂蔓延到肩膀,並還在往上,以至於面部都出現一些暗色的褶皺。
這個狀態可不算是正常情況,但卻並非是第一次發生,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失去了與偉大的克蘇魯的那種聯絡之後,方一行就發現了自身情緒對身體的影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