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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弗襄!
高悅行一邊注意著地裡爬出的李弗襄,一邊又要注意隱藏自己不被發現。
女人歌聲靠近了,在她的左手邊,高悅行隱約能瞧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緩緩地飄過來。
李弗逑循著歌聲的方向而來,在她的右手邊。
……她可能要被包了餃子。
說時遲那時快,李弗襄還未完全爬出來,高悅行伸手一把按住他的腦袋,把他塞了回去,隨即,她也跟著鑽了進去,跨過一牆之隔,成功踏進了李弗襄的地盤裡。
高悅行和李弗襄臉貼著臉,面面相覷。
女人的歌聲已經到了耳邊。
高悅行往外一瞥,看見一雙小巧的雲錦繡鞋。
不是鬼,她有腳。
雲錦繡鞋踩過的地方,枯草彎了腰,濕噠噠的泥土裡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奇了。
宮裡的晚上還真是熱鬧。
不過再熱鬧,高悅行今日也不想搭理。
李弗襄頭上沾了些土,更顯狼狽了,高悅行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從李弗襄清澈得過分的眼眸中,高悅行看到了自己頭上亂七八糟的幾根枯草。
前世今生,如此狼狽的境遇還是頭一遭呢。
高悅行薅掉自己頭上的草,又替李弗襄拍掉頭上和肩上的土。
歌聲和腳步聲都遠去了,牆外恢復了寂靜。
高悅行雙手比劃著名:「我又來了。」
李弗襄眼睛亮晶晶的,他是喜歡見到她的——「娘子。」
終於真正意義上觸碰到他。
高悅行剋制了片刻,終究剋制不住衝動,猛地傾身壓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李弗襄一抖,可能是嚇到了。
高悅行不管不顧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裡,瘦削的骨頭很硌,並不舒服,她卻感覺到了久違的心安。
餘光瞄到地上的土坑,高悅行直起身,笑了笑:「這是你挖的?」
她笑了笑著,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宮裡早年的傳說,小南閣裡囚禁著一個嬰孩,終年不見天日,每夜子時他會手腳並用的從地底下爬出來……」
高悅行清晰地回想起了李弗逑說過的話,神色漸漸凝固了。
「他見過你!?」
高悅行攥住李弗襄的衣領。
可惜李弗襄聽不懂她說的話,也不能給她任何回應。
高悅行意識到說再多也是無用,抱著胳膊打了個冷戰,她身上還穿著單衣,而時節快入冬了。
李弗襄一摸她冰涼的手,牽著她進了屋裡。
高悅行乖乖地跟在他身後,目測他的身量,似乎與她差不多高,高悅行鼻子一酸,心疼得想哭,她的殿下到底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李弗襄的屋子裡沒有燈,也沒有炭盆,比屋外還冷,像冰窖,還未入冬便已這樣,若真正到了三九嚴寒可還了得。
床榻有些硬,但被子卻很厚實,李弗襄把被子環在高悅行的身上,高悅行低頭,聞到了樸素的皂香。
李弗襄雖然住得破爛,卻把自己的一切打理得非常乾淨。
高悅行好奇地打量屋子。
只是一個側殿,並沒有什麼陳設,靠牆邊整齊的擺了兩張小木榻,高悅行坐在其中一張榻上,身邊挨著地另一張榻乾乾淨淨,沒有睡人的痕跡。
難道啞姑已經不再他身邊了?
現在的李弗襄似乎隻身一人,獨自生活在小南閣裡。
高悅行抱著被子的一角,把另一角披在了李弗襄身上,兩個人的距離自然而然地湊近,高悅行軟綿綿的身子又靠在了李弗襄身上。
李弗襄嗅了嗅她的脖頸,然後皺著鼻子向後仰,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