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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嘯右眼抽了一陣天,夜裡他睡不著覺,命全軍戒備,在城上布滿了弓箭手和火石,悶著勁兒想在今晚給須墨爾一個教訓。
但是須墨爾也不是傻子。
夜裡子時,他們果真又來了,卻不肯靠近城下,鄭嘯親自守在城上,只聽破空聲響,須墨爾的□□鋪天蓋地地射來,送上城牆上的紛紛揚揚的紙。
鄭嘯站在熊熊燃燒的火盆邊,從箭鏃上拆了一張紙下來。
城下,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喊聲傳上來:「你們大旭朝的皇帝,駕崩啦——」
鄭嘯當即搶過一個士兵的弓箭,一直羽箭衝著聲音的方向刺去,一聲慘呼,攪亂軍心的敵軍被他當場射殺。
可是已經晚了,很多士兵都看清了那箭鏃上的信。
他們都不信。
鄭嘯也不信。
但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今早李弗襄出城時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論京城裡傳來什麼訊息,你一定要穩住軍心。」
忽然,他又不那麼確定了。
京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還要等著他們回援呢。
須墨爾折損了一個好嗓門,其他人安全無虞地撤進了胡茶海,胡茶海計程車兵們圍著他們中間的一個女人,道:「哈哈哈,好過癮啊,公主,他們城裡一定亂了。」
須墨爾的小公主驕傲的騎在馬上,道:「再有十來天吧,我們就不用在胡茶海里遭這份罪了,等我哥哥在他們的京城站穩了腳,我要那襄城的守衛,開門跪著迎接我們。」
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的嘲笑聲順著夜裡的風沙傳了出去。
今晚不是個好天氣,陰沉沉的,風大,根本看不清路。
李弗襄蹲在一個土丘的後面,身邊守著薊維和詹吉,須墨爾嘲諷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詹吉恨得牙癢癢,朝地上啐了一口:「做夢。」
李弗襄身上裹著那件他親自動手剝的狼皮,薊維摸著掂量了一下,道:「您披床褥子出來,也不嫌沉哈。」
李弗襄拍掉他的手,裹緊了自己的狼皮,無聲的搖動手指,示意跟上去。
擅長在胡茶裡東躲西藏的不僅只有須墨爾。
李弗襄更可以。
他與馬賊在胡茶海里交戰大大小小也有百餘場了。
追和逃都別有一番心得。
須墨爾耗了這一個多月,還真就是打著調虎離山的計策呢,李弗襄沒有耐心陪著他們玩了,收兵回京之前,他的給遠在京城的須墨爾主將帶點家鄉的念想回去。
皇陵建在汝江山,路程不算進,儀仗磨磨蹭蹭要走上三到五天,行軍快馬加鞭的話,也需要兩天半。
鄭帥把兵藏在那裡算是極其精妙的一招了。、
皇帝的靈柩出城已經是第三天。
高悅行算著時間,最快,也再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等到援兵。
須墨爾到哪兒了呢?
在海棠行宮嚴陣以待的時候,外面有客人扣響了門。
趙佟生開了門,驚訝了一下。
他不認識外面的人,但是他認識這些人身上穿著的衣服。
令人一見便膽寒的飛魚服。
兩位錦衣衛說話不繞圈子,見了趙佟生,便遞上一封信,道:「我們是跟著靈柩出京的,奉我家指揮使之命,將此情報呈給襄王妃。」
趙佟生眼睛一亮,是情報,他片刻也不肯耽擱,揣著信直奔向正廳。
高悅行拆了信一看。
錦衣衛的情報,說是須墨爾偽裝成的六個商隊,預計在明晚抵達京城,共有一百七十六人。
高悅行合上信,對趙佟生道:「去他們沿途的鎮子上散佈訊息,就說襄王妃病重回不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