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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的。她回了神，從鏡子裡看到了汪啟明正透過鏡子看自己，他靠得很近，頭幾乎要擱在汝恩的右肩上。他的頭沒真擱在汝恩身上，但卻壓得她不夠喘氣，她怕在汪啟明面前失了儀態，於是收緊小腹，努力剋制著。

“不過，眉毛這裡沒有畫好！”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化妝師的眉筆，側下身子，端起汝恩的下巴為她補妝。汝恩一抬眼，汪啟明英俊的輪廓盡收眼底，他跟她如此靠近，以致他撥出的淡淡的氣，清新的、溫柔的噴灑在她臉上，吹得汗毛酥酥麻麻。汝恩的心臟蹦到了脖子，堵得她沒法換氣，憋得快要休克了。等汪啟明畫完最後一筆，撤回躬起的身子，她才得以順暢呼吸，撿回一命。

苗汝恩又好像真是另一個楚芳雲。

“好了！這下完美的！”他顯然很滿意自己的修改。

MV開拍，導演希望男女主角自由發揮，表現出戀愛的感覺。汝恩沒有演戲經驗，笨手笨腳，反應遲鈍。他們追趕、嬉戲，做作的很，毫無神韻，全不入戲。

拍了好幾個鏡頭，勉強敷衍過去，卻沒導演滿意的。

汪啟明算是前輩了，拍MV頗有經驗，他可以帶汝恩入戲。他拉住她的玉手，舉足移至落地窗前，將她的手掌輕輕托起，溫柔地放在自己臉上。汝恩被他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可立刻因為他的一句“幫我測一下面板有油性！”而撲哧笑出聲來，她急急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強有力的大掌接住，卡在兩人胸前，她窘極了，揮另一隻手去救援，可結果也被牢牢地鎖住。她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正好切入他深情的目光，四目相對，她覺得自己像是*裸地供人欣賞著，害羞地避開了他探索的眼。

導演：“CUT！很好！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

汪啟明立刻鬆開她的手，收起那張溫柔的臉，先前那份深情恍如隔世。

劇終人散。

第十三節　惡魔要講和

如同汪啟明的《易碎》一樣，愛易碎，心易碎，記憶易碎，諾言易碎，汝恩的心防更加易碎，簡直就是不攻自破。

汪啟明的臉是冰冰涼涼的，可汝恩那觸控過他的手卻燒得厲害。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回想跟汪啟明拍攝的那些片段，就連小狗餓了，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她也沒聽見。汪啟明不愧是少女殺手。

外面響起粗魯的敲門聲，汝恩如夢初醒，她摸黑去開門，才發現早已入夜，自己卻忘了開燈。她撥開門口的燈按鈕。敲門的是隔壁的狗屎男，他栗色重劉海下面隱約可以看到一塊白色的傷口貼布。他受了傷也不忘耍帥，把狗屎一樣的重劉海往側面捋了捋，製造飄逸的感覺，然而又飄不起來。這些動作在汝恩眼裡看來，像極智障的笨蛋。

門開啟，他顯然有些意外，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真的在家啊！”，看到汝恩，他立刻挑起眉毛跟她問話：“喂！今天用鏡子照射我的人是你嗎？”

明人不做暗事，汝恩回答的很爽快，語氣略帶挑釁：“是我！怎麼樣，滋味好受吧？”

“你……”做了壞事還這樣趾高氣昂，狗屎男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過去打她，又礙於好男不跟女鬥，只能罷手。

他的話從牙縫裡擠出：“停在外面的摩托車的車胎氣也是你放的吧！”

“對啊！那只是小小的懲罰！以後我見一次放一次！”

“呀！你這瘋婆子！”他氣得擠眉毛瞪眼睛。

汝恩今天並不想跟他鬥，趁她心情還很好，他最好趕快消失，否則難保她會控制不住，持刀殺了他。她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嗯！知道答案了，你可以滾了吧！”汝恩說著就要關門，她滿腦子都是汪啟明，才懶得理他！

狗屎男迅速伸出手臂，卡在門縫間，有力地阻止門關閉，他怒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