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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多餘,五哥的妻子是林場公認的美人兒,比我妻子漂亮多了。
五哥和他妻子的結合,還挺有傳奇色彩呢。
那是1990年,那年,我們小學中新來了一名音樂代課老師,叫張春豔,歌兒唱得就和當時走紅的董文華似的,人也長得細膩、白淨,尤其是那雙大眼睛,裡面像有一層水霧似的,讓人心生想往,和林場那些傻大憨粗的姑娘們比,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上。五哥說,張春豔長得像南方水鄉的姑娘。那時五哥還沒有從家鄉走出來,不知道他從哪裡看到過江南水鄉的姑娘。張春豔一來,便把五哥的魂兒勾去了。那段時間是五哥對我最好的時候,閒下來總到小學校中去看我,沒事兒還常請我喝酒。我知道五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喝了幾次酒後五哥提到了正題,讓我替他向張春豔保媒。吃人家的嘴短,我委婉的把五哥的意思和張春豔提了,卻被張春豔拒絕了。張春豔說,她不想過早的解決個人問題。張春豔的意思我明白,有很多代課教員是把來林場當成鍍金的,盼著早點轉幹,一旦轉了幹,便有理由往地區調轉了。一個小破林場,有幾個人願意在裡面呆一輩子。
我把張春豔的意思告訴了五哥,以為五哥會殺豬不用吹——蔫褪(退)了,但沒想到,五哥卻做出了一件轟轟轟烈烈的事情來。
當晚,五哥約張春豔要具體談談,張春豔答應了。
五哥用幸福牌摩托車把張春豔帶到村頭,五哥又一再向張春豔相求,甚至跪下了,但都被張春豔拒絕了。五哥的火便上來了。月明星稀,山野靜寂,五哥便想著生米煮成熟飯,他把張春豔強行按在樹下,扯下張春豔的乳罩堵住張春豔的嘴,先行入了洞房。但沒想到,這生米煮夾生了,五哥把張春豔馱回林場後,張春豔便去了保衛股,還把褲衩扔到了保衛股的辦公桌上作為證據。五哥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地區,判了三年徒刑,被送到北大荒一座勞改監獄中改造去了。
三年來,張春豔沒有轉成幹部,也沒有調往地區,還在領著孩子們唱《採蘑菇的小姑娘》,同時,還得忍受著林場人的白眼。林場人是這樣想的:強姦固然是五哥不對,可你把人送到監獄裡,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可五哥並不恨張春豔,呆在監獄中,五哥把相思寫成了情書,每週給張春豔寄一封,三年來風雨無阻。五哥的信,讓張春豔變成了一個監獄通,五哥的一片心,也深深地感動了張春豔,五哥一出獄,兩人就結婚了。
經過這段波折,兩人的愛情基礎構建得特別牢固。林場人說,沒想到強姦還會強姦出感情。每天五哥下班,張春豔都會遠遠的走到村頭去接,而張春豔有時到地區去學習,五哥寧可不上班也要陪著去。後來有了孩子,五哥家裡的笑聲就更多了。最讓我感動的是有時經過五哥家的後窗,都半夜三更了,人家兩口子還盤腿坐在炕上喝酒呢,而且邊喝邊聊,我真不明白,不要說在山村,就是在大城市,也沒見過一家兩口子有那麼多話要說,他們每天都要講些什麼呢?
1997年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我離開了林場小學。原因是林區教師工資太低,我教了十幾年學還只掙200多塊錢,這些錢讓我花得太不忍心。離開的那天,五哥一直送我到地區,臨上車前五哥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在外面好好幹。”我明白五哥的意思,說你走了,想再回來就難了。我點點頭。我的心裡是酸澀的,如果稍稍有點活路,一個年屆四十歲的人了,誰願意流浪他鄉。
但沒想到1998年的冬天,五哥也跑來了廣州。
五哥來廣州的原因是林場實行了“天保工程”,國有林劃歸到了個人名下,但要指著那些胳膊粗筷子細一樣的小樹成材賣錢,不知猴年馬月呢。五哥的工段長沒了,張春豔因是代課教師,也下崗了,五哥像我一樣成了流浪漢。
五哥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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