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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到了雨季,整個帝宮沉浸在一片陰綿之中。
凌子悅仍舊渾身乏力,今日母親來親自喂她,她才多吃了小半碗米粥。窗外的桂樹被雨水沖刷著,枝葉就似抬不起頭來。
如意走進來,速速將窗合攏。
“太子殿下昨日是不是也派人來了?”
“是。”如意自小跟在沈氏身邊,當日凌子悅入宮,就是如意為她整理的衣衫。
“近日……朝中可發生過什麼事情?”
“鎮國公主責怪林肅為照顧好南平王,要嚴懲林肅。陛下只得罷了林肅的官爵,叫他還鄉。”
林肅被罷官是帝都中的大事。這個人雖然不通人情卻為官清廉,如若他日雲澈登基,若能多幾個像是林肅這般有原則有能力的臣子,雲澈踏平戎狄的雄心何愁不得?他的身邊並非一定要有凌子悅在側。
“不過還聽說,林肅剛離了帝都,陛下就下旨封他為郡守前往北疆鎮守二十四郡之一的龍亭郡,且不用回帝都領旨,直接上任即可!”
凌子悅淺笑,就算鎮國公主是承延帝的姑母位高權重,他也一樣不會因私忘公。放眼整個雲頂王朝,都找不出有幾個能力堪比林肅之人。只可惜雲頂王朝自開國以來,奉行“以文御武德行天下”,其中就包含一個孝字。君王的權力被分散,甚至於還要受制於後宮,實在無法伸展拳腳,只怕他日鎮國公主得知林肅竟然去龍亭做郡守,又要逼著承延帝處置他吧……
想這些又有何用,……你已經不打算回去了。
這一晚,雲澈又派了宮人前來探望,只是除了送那些名貴的補品之外,還帶了幾句話來。
凌楚鈺告知凌子悅,“殿下說他在宮中用沙土做成了北疆與戎狄交界處的地形,等你回去一起琢磨。”
凌子悅肩頭一顫,驀然想起那日容少均授學時的情形。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安靜不語,但是看著雲澈的背脊卻覺得熱血沸騰,心臟要跟著他衝出帝宮,馳向沙場。
“你看,殿下說這些,怕是已經知道你身體康復了,是不是在暗示你回去?”凌楚鈺擔心地問。
“別想太多了,大哥。”凌子悅笑道。
她知道那並不是雲澈的暗示,而是他的請求。
他在問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過他什麼嗎?還記得他們同塌而眠時的那些飛馳夢想嗎?
凌子悅抱住雙膝,假以時日,雲澈不會忘記這些夢想,但是會忘記她。
接著又是兩日過去了,雲恆侯覺著時間熬的差不多了,命如意為凌子悅收拾衣物,送她前去帝都城郊的宅邸,並且買來了一具少年的屍身,謊稱就是凌子悅。
次日,晨光還未及落上屋簷,天空中星子搖搖欲墜。雲恆候府的下人們還未起身,如意便為凌子悅準備好了行李,沈氏與雲恆侯來到她的房中。
“孩子,到了該送走你的時候了……今日一別,為父願你從此照顧好自己,一生平安喜樂!”雲恆侯句句囑託,沈氏抱著她捨不得放手。
“是母親對不起你!當日是我太在乎名利,定要為你哥哥保住那伴讀的位子,其實就算你哥哥他還活著,也未必能夠得到太子的賞識……母親悔不當初,不但失了兒子,連女兒也失去了!”沈氏淚眼婆娑泣不成聲。
她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今日的結果。
“父親,母親,請受女兒一拜!”
凌子悅在父母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起來!起來!是為父對不起你,那裡承受的起你的跪拜!好孩子快起來!”雲恆侯趕緊將凌子悅扶起。
若是此次凌子悅得以脫身,只怕永生都難以再回到帝都,一家人只怕數年都難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