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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嘛。

額娘義憤填膺說，娃娃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額娘教你的道理都到狗肚子裡去了，不讓人家回家，這是人辦出來的事兒嗎，枉費當年你瑪父教你識文斷字。正說著看我眼淚汪汪又心軟。一臉歉意的看著我，娃娃你別哭啊，額娘也不是說你不懂事，只是這父子人情天經地義怕是斬也斬不斷，娃娃乖啊讓他回去一趟吧。

十三哥哥長嘆口氣，我知道丫頭不想你朋友離開，可他總不能留你身邊一輩子。說完摸摸我的頭，滿臉憐憫，乖啊。

胤禛說，好了別裝哭了，你瞞得過他們可瞞不過我，看把自己胳膊掐的，你不哭他們也不忍心逼你，只是這孝道乃是人倫之常，你要是非強留蓮步在這裡怕是逼著他有違孝道。

眾人懷柔威逼一起上陣，自己頂不住壓力皺眉答應，不得已答應讓蓮步離開自己一陣子。

其實近幾年自己和蓮步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這個人好像一直就站在我的身後等待我召喚，這個事實已經讓我習慣了他的隨叫隨到，習慣了一個人對自己無限度的縱容。因為這個習慣，他猛不丁離開自己還真是難以適應。

相對我們相處時日的銳減，蓮步和普通話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在了一起，不是那種情人一樣的在一起，就是兩個人一直靠的很近，可要硬說曖昧又談不上，還真是讓我費解。

男人相愛在我心裡本就不是什麼錯，有那麼一個情字支撐就好。

送別時候胤禛十三哥哥一起跟過去，看蓮步小包袱款款爬上馬車，我哀怨的嘟起嘴巴看他，拉著他的手不願意放開，“蓮步，你要早些回來啊，千萬別在那個破地方耽擱太多時間，要是他們敢欺負你就趕快回來，別忘了京裡還有我們呢，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整死他們。”

“恩，哪裡有你說的這般可怕，我怎麼說都還是他的兒子不是。”輕柔的揚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蓮步任由我拉著他的手不放開，“娃娃乖啊，我看一眼就回來好不好，你也要好好的聽話，別鬧小脾氣。”

“啊，討厭，你幹嘛說的人家很喜歡惹禍的樣子。”嬌嗔，我掐他爪子一下。

歡笑衝散離愁，大家也都趁著氣氛不錯說些一路順風的吉言。

“蓮步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你讓他跟你一起去好不好，路途遙遠，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會不放心的啦。”指一下旁邊默不作聲的普通話，我幾乎是哀求。也不知道蓮步這傢伙怎麼了，平日裡對我百依百順，就是我這個讓普通話跟他一起回去的提議怎麼都不肯答應。

“這事兒沒有迴旋的餘地，他不在你身邊我更不能放心，反正到那裡看一眼就回來耽擱不了多少時日的。”蹙眉突然紅了眼圈，蓮步狠狠心讓車伕駕車離開。

“娃娃，等我回來。”隔著很遠高呼一聲，蓮步手裡捏著什麼東西對我揮舞，“等我回來。”

那一聲呼喚傳了很遠很遠，盪漾成了一波波的迴音。

“好。”勉強讓自己笑笑，我大聲應下。

看那馬車漸去漸遠，眼圈越來越乾澀，心裡猛地針扎似地痛，看蓮步手臂遠遠揮動時候自己竟有一種隔世的恍惚感。

蓮步走了，嬉皮笑臉的普通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看著每每一個圓月日發怔，目光悽迷。蓮步走後我一直再想一個問題，如果他們之間有愛，那我該不該推上一把，成人之美給自己的兩個至交找個歸屬，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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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人世無常，所謂因果輪迴也只在一念之間。

若是如此，那我和蓮步的輪迴該是走在了哪一念，驀地停住，沒了歸宿。

月圓月缺幾番，除了剛開始的一封信蓮步卻像是飛上了天，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