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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苦半生僅得一子的父親,突然間得知自己不但有了一個成年的兒子,還有了孫子,光榮的升職為祖父,自此後繼有人,大喜過望,親自到益州城外將他接回宮裡。益州內外,大慶三天,張燈結綵,有如過節。
一時之間,父親似乎忘了在荊州,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滿朝文武都視為幼主,視為劉氏未來接班人的兒子。
這個訊息傳到荊州速度很快,這得益於那個以信鴿傳遞訊息的幻師。此時信鴿網路已成雛形,就算我當時真的專職做這件事,也不見得做得有如此之快,真不知孔明先生是如何在兵馬倥傯之間安排這些事的。
這個訊息傳到我這裡,我非常開心,突然間有了一個哥哥,這意味著什麼?我日後可以得到更多的關愛,更多的照顧了麼?
然而我卻發現,三個伴讀竟然都以一種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我已經傻得不可就藥。
我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孔明先生會以信鴿這種最快的方式將這樣一件家事以暗語傳遞過來。我覺得腦子轟得一聲,所有的快樂一下子遠去。
難道說,我還沒有體會到家的溫暖,便先要面對奪嫡之事麼?
奪嫡!
母親甘氏並非正室,只是由於前面幾位夫人都去世了,才由她執掌家務的。而劉銘,正是前面的一位夫人留下的,也就是說,他才是嫡長子,而我,則是庶生。
一時間,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危機。等等,孔明先生把信傳給我,證明他是擁護我的,四叔子龍帶我衝出萬馬軍中,他不會放棄我,二叔和三叔或許會不表態,但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或許感情會深一點,他們最多是兩不相幫,但不會對付我,而益州新附,那些文武是不會參與到王位之爭中的……
停,頭腦裡一聲大喝。我逃出書房,奔到自己房中,把臉深深埋在冷水裡,久久。
我在想什麼?我要做什麼?我要對付自己的親生哥哥麼?那樣做,我還與父親有什麼分別?他可以為了霸業犧牲自己身邊的一切,我也要這樣做麼?
我惶惑的望著這個空洞的大屋子。模糊的銅鏡裡,是我蒼白的臉。我似乎回到那無助的童年,回到坐擁大被藏於小室一角發呆的日子。自從孫尚香進入我的生命裡,我就很長時間沒有想起那段時光,但此時才發現,那段時光是如此之深的刻在我的記憶裡。刻骨銘心,痛斷肝腸。
我的哥哥……
我的將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到書房。先生早已離開,三個伴讀卻還守在這裡。
望著可能改變我的人生的三個人,我無言以對。
姜維不再那樣高傲的望著我,而王睿也第一次對我的目光中顯出了同情。
半日,諸葛喬說道:“公子,劉升之這個名子,似乎是天師道里的信徒,這年頭,奸細太多,不可不防啊。”
我望著諸葛喬,激靈靈打個冷戰。
PS:關於劉銘這段故事,我參考了魚豢寫的《魏略》:“初備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棄家屬,後奔荊州。禪時年數歲,竄匿,隨人西入漢中,為人所賣。及建安十六年,關中破亂,扶風人劉括避亂入漢中,買得禪,問知其良家子,遂養為子,與娶婦,生一子。初禪與備相失時,識其父字玄德。比舍人有姓簡者,及備得益州而簡為將軍,備遣簡到漢中,舍都邸。禪乃詣簡,簡相檢訊,事皆符驗。簡喜,以語張魯,魯(乃)洗沐送詣益州,備乃立以為太子。”這裡說那孩子是劉禪,但與史實不符,因為劉備死,劉禪登位時才十七歲。又,《三國志魏書明帝紀》注引《魏略》載明帝露布天下並班告益州曰:“劉備背恩,自竄巴蜀。諸葛亮棄父母之國,阿殘賊之黨,神人被毒,惡積身滅。亮外慕立孤之名,而內貪專擅之實。劉升之兄弟守空城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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