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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用粗言穢語調戲這群學生軍,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不過百名學生軍卻沒有受他們的影響,他們都在好奇地打量這座佔地遼闊的大營,他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真正的軍營。
只見大帳一頂挨著一頂,一直延伸到十幾裡外,比他們的湯陰縣城還要大幾倍,讓人無法想象十萬大軍排列起來會是怎樣的壯觀。
李延慶也在好奇打量這座大營,他雖然不太懂紮營的規矩,但他卻會從一些常識來觀察,他發現大營防禦得極為嚴密,雖然宋軍只駐紮一天,但依舊安插了營柵欄,密密地將大營包圍一圈,大營外還挖了壕溝鹿角,外圍也部署了嚴密的巡哨,他們一路就被三次盤查,還被五十名騎兵嚴密跟隨監視。
李延慶對歷史上的童貫頗為輕視,一個老宦官,仗著被天子寵幸便掌控大宋軍權二十年,成為宋末六賊之一。
可現在他親眼目睹,發現童貫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窩囊無能,行軍打仗非常嚴謹,就連在相州大後方的臨時駐軍也要防禦嚴密,一絲不苟,說明此人是真有幾分才能。
士兵的素質卻很低,不過這也是宋軍一貫痼疾,自檀淵之盟後,宋遼兩國就沒有發生什麼大戰,雖然和西夏時常有戰爭,但那只是西北邊軍作戰,基本上和京城的禁軍無關,養了百年的閒兵,還能指望這些軍隊會有多麼嚴明軍紀?
這時,周侗催馬走到隊伍前面,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營柵內計程車兵,數百名士兵頓時鴉雀無聲,這些禁軍士兵都認識周侗,對他頗為畏懼。
不多時,營門開啟,一名牙門將飛奔而來,他對周侗抱拳道:“周教頭,太尉請士子們入營!”
周侗點點頭,回頭喝令道:“軍營不得跑馬,所有騎兵下馬!”
十二名士子齊刷刷地從馬上跳下,動作整齊劃一,周圍的宋軍士兵都看呆住了,忽然爆發出一片鼓掌聲,他們發現這些學生兵的訓練並不亞於他們,汙言穢語徹底從他們嘴裡消失了。
騎兵牽馬在前,步兵在後,騎兵三人一排,步兵五人一排,一百名士子軍步伐整齊地向軍營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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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營臨時校場南面已搭建了一座丈許高的木臺,士兵們佈置了二十幾個座位,除了主帥童貫外,其他都是軍中高階將領,但湯陰知縣蔣大道卻沒有座位,他只能蹲在主帥身旁。
將領們開始陸陸續續走上木臺坐下,這時,主帥童貫在幾名親兵的簇擁下走上了木臺,眾將領紛紛起身行禮,童貫笑著擺擺手,“我們今天看看湯陰讀書人的軍陣演練,大家放鬆點,就當是休息!”
他走到第一排中間,那裡擺放著一張虎皮大椅,童貫坐了下來,蔣大道立刻知趣地在他腳邊蹲下,活像一條蹲在主人身旁的大狗。
“時間有限,就開始吧!”
童貫淡淡吩咐一聲,一名傳令兵飛奔而去,遠遠高聲喊道:“開始!”
最先出來的長矛軍陣,一共八十八名士子,他們手執長矛,步伐整齊地奔跑,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喝喊,很快便排列成軍陣,開始揮動長矛。
童貫看了片刻笑道:“有點意思,練了有一個月吧!”
蔣知縣騰地紅了起來,太尉這句話無疑戳穿了建立士子軍的假象,只是一支臨時組建的表演軍隊。
他不知該怎麼解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不過童貫倒沒有生氣,他點點頭讚道:“雖然缺乏一點殺氣,不過還算整齊,一個月能練成這樣,也算不錯了,下面是什麼?”
他很快便對步兵長矛軍陣沒有興趣了,蔣大道連忙道:“還有騎兵演練!”
童貫搖了搖頭,他對學生的騎兵佇列也沒有興趣,便問道:“有沒有射箭之類的表演?”
“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