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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頓時喜出望外,這正是他最需要的東西,他手中的案例只有內容和結果,卻沒有判決的依據。
每個案例他還要去對照找刑律條款,等於要仔細研究每個案例,這就是他一個月也看不完案例的原因,如果有現成整理好的案例,他最多五六天便能看完了,為他節約了大量寶貴時間。
李延慶也知道,這種寶貴的秘籍,士子一般不會輕易示人,更何況自己和周春有直接競爭關係,周春還把它送給自己研讀,恐怕就是因為今天那一拳的緣故。
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了。
周春又囑咐李延慶兩句,便告辭走了,李延慶連忙翻看周春留下的筆記,內容果然非常詳實,不愧是河北第一大儒的手筆,引經據典,甚至還指出了判決的錯誤,令李延慶驚喜不已,他連忙取出紙筆,開始一邊看一邊抄,漸漸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
發生在酒樓中的鬥毆事件由於當事雙方的緘默最終沒有發酵,雖然事件一度在士子們中間小範圍傳播,但並沒有引來官府的關注。
很快,隨著州學的入學考試報名開始,更多年輕生員湧入安陽縣,使安陽縣更加熱鬧,話題也不再侷限於科舉,州學的入學考試也漸漸成為安陽縣關注的焦點。
在安陽縣城東有一座佔地四十畝的大宅,大宅主人叫做鄭升,是安陽有名的大地主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比較特殊的身份,是大宋太子趙桓的岳父,當然,他並不是太子妃的父親,而是太子庶妃鄭氏的父親,女兒地位雖不高,但他也是相州少有的皇親國戚。
外書房內,大腹便便的鄭升正負手來回踱步,他長得十分肥胖,臉上的肉堆積在下巴上,使下巴變成四層,下身尤其肥碩,活像一隻穿上了衣服的河馬。
這些天鄭升也有點焦慮,他的小兒子鄭榮泰今年也從太學回來,準備參加即將舉行的發解試,鄭榮泰在太學也只是在外舍讀書,層次比較低,遠不能和上舍生趙玉書相比。
如何讓兒子考中舉人,甚至考中頭名解元,就成了這幾個月鄭升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問題,從學識上,他兒子肯定考不上舉人,找人替考,但又實在找不到和他兒子身材相似的替考人,那麼只有靠權力運作的辦法讓兒子登頂了。
鄭升也曾經考慮過讓自己女婿,也就是太子殿下出面,但這個想法被長子強烈反對,太子去年才被冊封,就進行科舉作弊,這件事若傳出去,不僅會嚴重影響太子的名聲,女兒在東宮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鄭升不得不作罷,只能自己想辦法。
就在鄭升焦慮不安之時,有丫鬟在堂下稟報,“衙內回來了!”
鄭升一回頭,只見長子步履匆匆走進院子,鄭升連忙擺手,讓丫鬟都退下去,他迎上前問道:“賈通判怎麼說?”
鄭升的長子叫做鄭榮平,年約二十七八歲,長得也頗為富態,但比他父親稍微瘦一點,而且十分精明能幹,他剛剛去找了相州通判賈筌,通判是州府第二號高官,相當於唐朝的郡丞。
賈通判和鄭家的關係極好,他希望走太子路線,使自己能平步青雲,所以他一直很照顧鄭家,這次鄭氏就想透過他的權力把小兒子推上解元的位子。
鄭榮平笑道:“既然父親提出要求了,賈通判怎麼會不答應,他已承諾讓三弟中舉,同時也表態會盡力讓三弟奪得解元。”
“只是盡力?”
鄭升有點失望,盡力和承諾的含義完全不一樣,鄭升不高興道:“他為什麼不承諾讓榮泰直接為解元?”
“賈通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