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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可歌也認真的聽著,但視線依舊停留在那扇門口。
當唐垣森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受傷的地方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那條骨折的腿也被打上了石膏,手裡還掛著點滴,臉上竟然毫無血色,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死了一樣。
任可歌立刻掙脫開任可蔚的手迎了上去。她在其他醫護人員怪異的目光下,將手指放下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氣息。
雖然呼吸很微弱,但他確實還活著。
幸好他沒事。
感謝老天爺沒有將他帶走。
***
手術之後,唐垣森被送去的是這裡的VIP病房。
任可歌一路跟著他,而李特助則去給唐垣森父母打電話,同時還要去辦理住院手續。
雖然任可蔚在一旁勸她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可她怎麼也放心不下,堅持要留在這裡。
坳不過她的倔強,任可蔚只能打電話告訴爸媽,今晚她可能很晚才回家,或者是今晚都不會回來睡。當他們問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只得含糊的用了兩三句話就將他們矇混過去。
任可蔚站在醫院的走廊上關了電話。他臨走時還透過玻璃看了他們一眼。一個躺在床上,另一個握住了他的手。他只希望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們真的能在一起才好。
盛華醫院是A市最有名的私立醫院。這裡的VIP病房除了有最好、最新的裝置之外,這裡的每間病房每天都有專人換上新鮮的花。今天放在花瓶裡的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它香氣濃郁,顏色素雅,花朵高攀在花莖之上,搭配上柔美而嬌嫩的花冠,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美麗純潔的少女。
白色百合恰好是唐垣森最喜歡的花。
任可歌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沉睡中的臉,不知不覺間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是知道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有愛,她是不會這樣害怕失去他。人總是要受點刺激,但能明白什麼才是最珍貴的。
任可歌趴在床邊看著他的臉,也不知是哭累了還是整顆心都放鬆了下來,她竟然就這樣睡過去了。
她睡得極淺,所以唐垣森稍稍一動她就醒了。
她一坐起身,就看到他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看著她。沒有來由的,又像是什麼最寶貴的東西失而復得一樣。她眼前又是一片水霧,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這麼能哭的人,明明之前已經哭了這麼久,可現在居然還能繼續。
一見她哭起來,唐垣森簡直是被嚇懵了。在他的記憶裡,像她這樣大牙咧咧又少根筋的人哪會有什麼傷心事。唯一一次見到她要哭不哭的樣子還是很多很多年前,她在一個大雨天跑到他家,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乾的,可憐的如同是一隻被人遺棄在紙箱裡的小奶貓。他也分不清她臉上的水跡到底是雨還是淚,只能聽著她哆哆嗦嗦的說著自己剛分手,很需要找個人來安慰她。
可她這次是真的在哭啊!唐垣森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不可饒恕的事。而且她哭的時候還沒有發出聲音,但眼淚就是拼了命似的從眼眶裡湧了出來。他都不顧上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揉著她腦袋。
“我說你怎麼就突然哭起來了?”他啞著喉嚨,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任可歌一聽到他的聲音,好比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就止住了哭泣。她自顧自掉的把他的手從她的腦袋上拿下來,在他的病號服上蹭了一堆眼淚上去。
“唐垣森……”
“恩?”
“唐垣森……”
“啊?”
“唐垣森……”
“我在。”
“唐垣森、唐垣森、唐垣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