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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樓,芳芳還是跟她匯報了情況。
果然不出她所料,蔣母跪了快二十分鐘,估摸著膝蓋跟身體都受不了了,再加上管家驅趕,她只好起身踉踉蹌蹌的走了。
眼不見為淨。
陳仙貝心情沒受影響,準備自己開車去醫院。從這邊別墅到街區,會經過一條長長的路,彎曲曲折,但周圍環境極好,清靜優美。
在路上時,她看到了蔣母扶著一旁的大樹喘氣休息。
只一眼,她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專注前方路況,經過蔣母身邊時,都沒有停下。
陳家心慈,蔣萱跟蔣母在陳家過的生活,比一些普通家庭還要舒服愜意。
因為蔣父在陳家工作了很多年,他因意外去世後,陳家將蔣母跟蔣萱接過來,無非是出於仁義照顧孤兒寡母,因此蔣母在陳家的工作並不繁重,在副樓裡有單獨的房間,吃住一應都包全,薪資水平比別地也會高不少。
但即便如此,蔣萱依舊會去做傷害噁心她的事。
她不相信,蔣母身為蔣萱唯一的親人,她會一無所知。
蔣母看著這輛車疾馳而過,她自然也認識陳仙貝的車,一時之間驚慌不已,她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會不願意見她。看來,大小姐果然是有所察覺,無法忍耐。越想越慌的蔣母,才懶得管什麼時差,直接撥通了女兒蔣萱的號碼。
那頭倒是很快地就接起來,但語氣裡仍然難掩疲倦,「媽,你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
蔣母對外人溫順老實,對女兒就不一樣了,她握著手機,當即破口大罵,罵女兒影響到她安寧的晚年生活。
一通發洩之後,蔣母又嗚嗚咽咽。
她覺得自己實在命苦。
她一點都不想離開陳家,她看得到那些在陳家做到退休、無兒無女的幫傭晚年有多幸福,吃穿不愁,日子瀟灑愜意。
蔣萱默默地聽著,之後才說道:「媽,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我記得老家還有一套房子之前不是有人問過,說六十五萬買下來,媽,那房子賣掉吧。」
「什麼?」蔣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賣房?」
「我有個學長在投資專案,問我想不想入股,媽,我知道你為這事生氣,」蔣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反正我們在燕京也住慣了,肯定是不會回老家的,既然這樣,還不如把房子賣了,媽,你看,我現在在國外念書,認識的都是有錢同學,你給我六十萬,我就這一兩年給你在燕京買一套大房子。」
現在蔣萱也沒別的法子湊錢。
她是有幾個朋友跟同學關係不錯,別人家境也還可以,可這年頭,人都現實,誰也不會輕輕鬆鬆借幾十萬。
更何況借了是要還的,她沒打算回國,還得繼續念書,之後還要為學費生活費操心,所以這六十萬隻能賣房子去湊。
蔣母當然是不願意的,可耐不住蔣萱的軟磨硬泡。
蔣母后來不願意聽了,乾脆心一橫,提出了要求,「給你湊六十萬也行,不過你先答應我,馬上買機票回國,你去求大小姐原諒,你去給她下跪求原諒,她什麼時候原諒你了,這六十萬我就給你!」
已經口乾舌燥的蔣萱:「……」
陳仙貝到醫院的時候,大伯陳勝遠正在病房裡打太極拳。
陳勝遠見她來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樂呵呵地說:「剛我跟你叔公那邊說了,你叔公也說不要再沾江家,你準備準備,這兩天你叔公也要重病住院。」
他口中的叔公,就是陳仙貝爺爺的弟弟,今年都已經八十了。
不過身體還很強健,上次陳仙貝去看他時,他還能即興來一段戲曲,聲音鏗鏘有力。
陳仙貝詫異地說:「叔公那麼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