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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留下的陰影在她成年後也無法消弭,以致現在,她根本沒有勇氣瀟灑離開。
傅西洲見她垂著眼皮又一聲不響做起悶葫蘆,想攬她到懷裡,又有心無力,頓時垮臉,生自己的氣。
「想去就去,別考慮我,我剛說了,命硬死不了。」
他態度難得友好,就連緊繃的語氣都透著非同尋常的妥協,「沒道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你卻不能。」
「紅了別甩了我就行。」
正僵持著,廖擎突然開門進來,滿面驚慌。
「西洲,明笙不能在這了,我看見徐阿姨了,正在護士臺問你房號呢。」
李京爾詫異:「你跟誰透露西洲住院了?」
在三道齊刷刷的視線注目下,廖擎有點心虛氣短:「買早餐的時候跟我媽提了一嘴。」
傅西洲暗幽幽看著他,目光差點把他撕成碎片。
李京爾做護花使者送明笙出來,往徐茵過來的反方向疾走,明笙一路沉默,直到站在電梯口。
「放心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李京爾將她的低落看在眼底:「西洲有什麼情況,我再跟你說。」
「他都在醫院了,有醫生關照著,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明笙強打起精神微笑,「幸好他有你和廖擎這樣的朋友。」
她婉拒了李京爾陪同試鏡,表示專案很安全,李京爾似乎也知道這試鏡機會就是妹妹推薦的,也就不再強求。
明笙不宜再久留,進了電梯間後嘴角的笑意收斂,嘴角笑肌彷彿有千斤重,令她如何努力牽動肌肉,都不能再強顏微笑。
從住院部步履匆匆出來,明笙低頭從包裡翻手機,既然傅西洲這裡不需要她,她便還是按照原計劃,正常去參加試鏡。
結果一不留神,倉促中撞到前方一個迎面而來的人。
是位外表豐腴的中年婦人,對方身形比她魁梧得多,撞得她歪了身體,包也不慎掉落,裡面的隨身物品散落一地。
「對不起……」
明笙道歉,慌亂中抬眸,餘光瞥見婦人後方站著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
竟是有段日子沒見的蘇映月。
她手中捧花,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和幾個人一起,安靜等待電梯。
就在蘇映月即將扭過臉的剎那,明笙心跳如擂鼓地迅速側過身蹲下,將下巴壓得更低,動作飛速地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
那位婦人沒有立即走,大有要教訓她的意思。
「小姑娘以後走路要看著點,這還好是在醫院,要是換個地方,我叫醫生都來不及。」
「阿姨對不起……」
明笙沒想到對方難纏,只能迭聲道歉,只是聲音壓得極輕。
並不確定蘇映月有沒有看過來,只是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她原地駐足片刻,似乎目光也被這邊的小糾紛吸引了幾秒。
明笙只求別被她認出來。
電梯門開,烏泱泱的一群人都進了,轎廂門關上,明笙撿完了所有東西,同時長舒一口氣。
住院部病房八樓。
徐茵看著病床上滿面病容的兒子,默默垂淚。
她並不知道丈夫昨晚安排了兒子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吃飯見面,傅景淮對傅西洲停止創業的最後通牒,更是毫不知情。
只以為傅西洲這回又在外面花天酒地,過於出格,釀出禍事。
「你是不要命了嗎?幾種酒兌著喝,喝出事,讓媽媽怎麼辦?」
因是單人病房,她煩躁心疼,朝兒子大發脾氣,「你知不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有人是要捂著嘴偷笑,取而代之的。」
「媽,等我死了再哭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