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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一片巴掌大的梧桐葉飄然落在明笙的肩上,宋霄誠微微傾身,幫她拿下。
他目光裡摻雜一抹傷感。
「原以為我們會一起去看的,那天才發現,只有我一人,你好不仗義。」
「我記性好差,劇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明笙乾巴巴笑,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
「是嗎?」
宋霄誠難掩失望,手指捏著指尖的梧桐葉,再抬眸,深深凝望她容顏,「其實,是一齣悲劇。」
「我們那時年紀小,不該用心去欣賞一出註定是悲劇的悲劇。」
宋霄誠走了,走的時候拿走了那片梧桐葉。
明笙傷感目送,只覺得內心一片荒蕪。
他離開,好像帶走了許多東西,令她悵然若失。
轉身正要回店裡,突然聽到身後有引擎聲轟鳴。
坐過的豪車不算少,她對這種聲音格外敏感。
狐疑扭過臉。
視線裡,一輛銀色法拉利疾馳而過,車窗緊閉,看不見裡面的人。
卻是她異常熟悉的車牌。
她站在原地,手裡捏著把傘,突然不知所措。
雨滴兜頭落下,臉上沁涼。
一天後,她在圖書館接到一通電話。
「您好明笙小姐,我是您的私人瑜伽教練曉曼,方便給我五分鐘嗎?我們要預約課程時間嘍……」
瑜伽教練?
明笙慢半拍地想起,是有這麼個事。
——那破班別去上了。給你找個瑜伽老師,你去上課。
當時說這句話時,他完全是單方面通知的語氣,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確實是他的個人作風。
說一不二,獨斷專行,天生就適合做獨-裁者。
當然,忤逆獨-裁者的後果也很嚴重。
明笙忍下心頭種種不適,語氣溫柔地和私教姐姐商榷自己的時間,最後想了想,問:「我可以下月初再開始上課嗎?」
私教問起原因,明笙直言要打工到月底,實在抽不開身。
腦海里老是想起前一天他駕車離去的那幕,明笙不安,思量再三,又給某人發資訊。
【瑜伽課我想下月初再去可以嗎?】
【學姐辭職了,老闆一時半會找不到人,求我幫到下月初】
等到困得眼皮打架,終於等來手機振動。
隔著手機螢幕都能感覺到簌簌的冷氣。
廖廖兩字。
【隨你】
明笙一下子清醒,漆黑的夜裡陷入深深的茫然。
是因為接二連三撞見她和宋霄誠私底下見面,才會突然又冷言冷語吧?
偏偏她又不是那種會軟聲細語撒嬌討好人的性格。
惹他不快時,常常膠著,有時候也會生出「我搞不定」「很疲憊」「快點結束吧」這樣的消極想法。
明笙茫然時,抬起受過傷的食指。
曾經被碎片割開的傷口已經痊癒,只是疤痕還清晰。
有過疤痕的私情,大約就是這樣吧。
很脆弱,隨時會撕開一個新的血口,舊疤添新傷。
兩人再度回歸斷聯狀態。
要斷不斷的狀態最難受。
雖然明笙不去刻意打聽他的訊息,但傅西洲實在是太有名了,這一天,他手臂受傷的訊息傳到明笙耳裡。
「聽說他看上體育大學的啦啦隊隊長啦,最近三天兩頭往體育大學跑,還跟體大籃球隊的那些大塊頭battle,人家前鋒犯規把他撞倒,就受傷咯。」
也許是「傅西洲」這個名字太過招搖,每回和他有關的訊息,總帶了點桃色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