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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我旁邊的空座位上看一份報紙,我緊張得連牙齒都在打戰,過了一會兒,你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挺著筆直的身子看著前方,我感覺自己要哭了。
到了姑姑家那一站,我下車,你跟著我下車;我往左走,你也往左走;我進了小區,你也進了小區。我終於忍不住了,顫抖著問你,幹嗎跟著我?
大概是我那個樣子太猙獰了,你有點兒哭笑不得,你說,我外婆住這裡。
真是丟人啊,我狼狽地站在你身後進了電梯,你說,我到九樓,你呢?我不敢看你,我說,我也是。
電梯裡短短的幾分鐘對我來說簡直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你一直笑嘻嘻地端詳我,就像我無數次在窗戶後面端詳對面的你那樣。
你的目光裡帶著點兒戲謔,我覺得電梯再不到我就要窒息了。
終於到了九樓,電梯門一開我就往外衝,你突然一把拉住我,認真地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那個下午我畢生難忘,吃飯的時候我就心不在焉,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我像是心靈感應一般跳了起來,門外的你彬彬有禮地對姑姑說,阿姨,我外婆想打麻將,三缺一,叫我過來請你。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7)
整個下午我坐在你外婆家看電視,面前擺了很多水果零食,我緊張地吃了一堆又一堆。其實平時我是多麼喜歡裝淑女的人啊,可是那個下午我的手耳眼口鼻全都不聽使喚了,我拼命地吃,彷彿吞下那些食物就能撫平我的忐忑,你正對著我,時不時看著我笑一笑。
你笑一下,我就死了。
你又笑一下,我又活了。
我死而復生,生而復死。
這樣下去不行,我告訴自己要全神貫注地看電視,你卻不識相地叫我,小妹妹,我手氣不好,你快過來幫我摸張牌。
我故作矜持地挪過去,順手一摸,問你,一隻鳥,有用嗎?
所有的人都笑了,你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你說,嗯,一隻鳥,和了。
吃完晚飯我們一起回各自的家,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你說,其實我知道你。我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你。你得意揚揚地說,林堇色,你每天在對面教學樓看我,這事兒我們整棟樓都知道。
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好像全身的血液全凝聚到了臉上,我嘟嘟囔囔地想溢解些什麼,可是就是說不出話來。
你的神情瞬間變得很溫柔,你牽起我的手說,可是你大概不知道,我們那棟樓很多男生私下裡都在打聽對面那個穿白襯衣、笑起來眼睛像月亮一樣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三』
關於我們的故事,我有一點兒講不清了,三年的時光我一直努力反覆銘記那些事情,可是這些回憶都變成一些碎片。
但是我知道,你愛我,像我愛你一樣愛我。
無論那些時光變得多麼陳舊,那些回憶變得多麼破碎,你愛我,這一點,我永遠不會否認,不會置疑,不會忘記。
你高三最後一個學期,每天下了晚自習都騎單車載我回家,那時候我多麼矯情,舒服的後座不坐,非要擠在前面那根單槓上坐著以示恩愛,你總是縱容我,在旁人的鬨笑聲中踩著踏板飛馳而過。
有時候我無聊,會對著路邊的計程車司機叫,有人打的哦!每到這個時候,你的腳就像漫畫裡的人那樣爆發小宇宙,拼了命地踩,直到把那些計程車甩得影子都看不見才停下來狠狠敲我的頭,板起面孔教訓我,喂喂喂,有沒有教養啊!
你好好調教我嘛。我總是一邊吃你買給我的甜筒一邊死皮賴臉地往你身上黏,許至君哥哥,我愛你呀,我愛你呀!
愛這個字,於我而言,可以輕易宣洩於唇齒,於你而言,卻是艱難如移動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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