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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泰撇撇嘴，來了句：“這是古法。”就沒了下文。

“古法……”邢朵沉吟著，然後仔細觀察水晶棺的構造，上好的水晶棺材，一看就值個幾千金，這要是趁人不備搬家裡去……呃，晚上非鬧鬼不可，而且還是個風流鬼，這要是被鬼那個啥了……咳咳，瞎想是會出人命的

水晶棺貼合地極其完美，一絲縫隙也看不出，這無疑就是致使屍體保鮮的一個要素之一，再者，邢朵瞅著棺材中屍體周身的深深溝壑，極盡花紋裝裱，但其中銀色水質如蛇般滑膩的視覺衝擊依然顯而易見。

邢朵沉吟過後，終於領悟地點點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灌了水銀的。”幸好水晶棺材密封良好，要不邢朵在知道棺材裡銀白的物質是水銀的那一刻，她就得腳底抹油了，無法，被燻死了誰負責。

蕭正泰欣賞地笑了笑，說：“朵兒的知識果然淵博。”

“……咳咳——以後這樣的話少說。”我承受不起的說，簡直就和拐著彎兒罵人是一樣的，他明明就知道咱是個學術矮子。

兩人從蕭萬通的墓葬裡出來，又轉了其它十幾個年代較近的墓穴，都是一群裝在水晶棺材裡的老得都掉了渣的跟乾屍一樣的東西，一圈下來，邢朵總結，蕭正泰他們家人都高壽。

來到據蕭正泰說是最後一個需要拜祭的墓穴，他忽而神秘一笑，問邢朵：

“朵兒，你說一個人活了十多年，見得最多的就是塵封在棺木中的屍體，你覺得這個人會怎樣？”

邢朵一怔，立時明白蕭正泰說的這個人是誰，不由心中一陣酸澀，反問道：

“一定很寂寞是不是？”

蕭正泰苦笑著，說道：“寂寞得整天和死人們說話。”

“那你……”邢朵想要再問些什麼，可嗓中就像被誰塞進了一塊大石頭，哽了半天，就只出來這麼兩個字。

蕭正泰說：“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起碼讓我很容易就能體會到幸福是什麼。”

“幸福是什麼？”邢朵下意識反問。

笑著，蕭正泰說道：“幸福就是能和朵兒永遠生活在邢府之中。”

邢府……幸福……原來……邢朵為自己這一發現而感慨，沒想到，邢府既是幸福，兩音如此相像，自己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卻不自知。

兩人又沉靜了片刻，邢朵突然問道：“既然一直呆在這裡，那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金州城？”

“其實，不回府中居住是我自己的要求，”呃，原來這變態的生活實則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說什麼好呢？活該吧。咳咳——繼續聽“我這麼做，”蕭正泰說，“一是為了躲避家中勾心鬥角的迫害，另一就是為了和師父學功夫，但到了十歲時，父親強行把我帶回家中，家族中的種種鬥爭最後導致了我被人迫害，被人賣給了來芳洲遊歷的夏夫人，因此……就發生了後來的種種。”

邢朵長長的“哦”了一聲，本以為蕭正泰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他還要總結陳詞一下，他說：

“我養鴿子的習慣也是在這墓穴中養成的，朵兒，要不今晚咱們再來一次鴿子宴怎麼樣？”

邢朵：“呃……算了吧。”和屍體們一同經歷歲月的東西，吃多了不知道會不會長屍斑啥的，要是真長……咳咳，不會長的，絕對不會長的

拜祭完這最後一個墓穴後，蕭正泰又帶著邢朵七拐八拐拐出了這成圓形建構的墓葬，當一腳剛踏出這墓葬的門口，邢朵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抓住蕭正泰的袖口，說：

“聽說你家金銀財寶也都藏在這石榴林裡邊？”

蕭正泰抽抽嘴角，問：“誰說的？”

邢朵道：“小林說的。”

蕭正泰把抽抽起來的嘴角抖平了，才又次問邢朵：“他說什麼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