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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多些可以和梁善善共處一個星空下的時間。
春夏之交的深夜仍有些微涼,坐在石板地上的嚴開,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隨即,一股暖意罩上肩頭,那教人魂牽夢縈的聲音,正落在他耳邊。
“你還是這樣不好好照顧自己,教我怎麼不多管閒事?”梁善善將披肩輕輕攏在嚴開身上,自顧自在他身旁坐下。
“你……?”因為猝然無所準備,因為朝思暮想突然化為真實,嚴開的表情無從裝飾,全然的驚異和歡喜。
“真好,你回來了。”梁善善深深瞅他,臉上也是開心。
嚴開這才記起自己該要裝兇擺酷,但還來不及變臉,就讓梁善善輕輕捧住。
“不要!”她說:“如果你真想說服我,就用真真實實的嚴開面對我。”
今夜,梁善善的溫柔裡格外堅毅,嚴開不由自主點了頭;她清籲一氣,小手放心離開。
嚴開注意到她的手十分冰涼……並且發抖……
她在恐懼什麼?
然而,她只是靜靜坐著,陪伴他看星。
這樣寧馨的時光讓他幾次到口的話又全吞了回去,合該是意識裡,真正的嚴開並不甘願放開梁善善,他想擁有,想獨佔。
“我覺得你上次問錯了問題,”然而她畢竟還是開口了,“你說我喜歡所有的人,可是,你忘了問我,我愛的是誰?”
嚴開驚愕看著一向不識情愛為何物的梁善善,總覺她今晚特別果決。
“除了生養我的家人,我這輩子唯一深愛的人是嚴開,”梁善善輕聲卻清楚的娓娓道來:“我愛嚴開,我想和他相互扶持,不論疾病、苦痛、災厄、死亡。”
“可是,”她含羞帶怯、深情款款地對上他的眼,“嚴開卻說他愛的只是個幻影,所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算是失戀了?”
“當然,嚴開不可能愛你!”他轉頭,刻意避開她晶亮明眸。
“那就對著我說,”梁善善將他身形扳來,“對著我親口說‘你討厭我’,這次讓我看清楚你的眼睛,不要逃避我!”
“好!”嚴開回答;如果可以讓她因此死心,他願意忍住剮心痛楚再次說出此生最後一個天大謊言。
“我·討·厭·你!”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因為必須對著她柔情萬千,因為每個字都著實費力。
“你在說謊!”梁善善靜靜望著他。
“你·在·說·謊!”
她努力笑著,聲音卻是零碎的。
抖抖顫顫,好似篩落樹影間的微弱星光。
“別哭……”嚴開僵直身子,不忍見她心傷模樣,卻又無法為她挽淚,怕這一伸手,他一路辛苦架構的理智亦將全副崩解,再也無可轉圜。
“你說,我是天使,”梁善善看向天空,藉由仰望動作托住那隨時都將傾覆的一泓情淚。“可是,現在我的小主人不要我了,再堅強的天使也會哭的。”
“忘掉它,你該把那些瘋話都忘掉!”嚴開生硬地說,再也不忍心看她。
“不,我不會忘掉的,”梁善善站到他的面前,淚水因為激動終於還是簌簌灑落。“那是我所記得,嚴開最真心的話,他還說,他不會讓我孤單!”
“善善……”他啞口無言,心如刀割地看著梁善善哀傷欲絕的臉。
“我相信他,我也要許下我的願望,”她說著,指向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溫柔中帶著堅決,“我愛他,我會永遠愛他。”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決定愛你,”梁善善再度面對嚴開,笑得幸福美滿,“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的聲音輕柔有力,一句一句敲進他無法再冷然的心。
“不!”
他捂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