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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略微有些驚訝:「我只當你真不著急兒女的親事呢。」
邵丞相走過來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我原是不急的, 但捨不得你憂心。你一直不想她入宮, 思來想去, 原本阿湛仕途順利是最合適的女婿人選, 你說呢?」
長公主點了點頭,佟湛對潯陽的心意她看得明白,潯陽若是嫁給了他,將來的日子只怕不會比自己現在差。不過……
她想了想嘆息一聲:「主意雖好, 但我瞧的出來,潯陽拿阿湛當哥哥看,你若一聲不響為她指婚,她也未必肯嫁。如今暫且不說潯陽的親事了,阿湛的事倒是該想想怎麼解決才好。」
弦月當空,繁星點綴。
入了夜的長安城格外寂靜,空蕩蕩的街上除了家家戶戶門前點著的紅燈籠還有些暖意之外,一切顯得有些蕭瑟。
中秋將近,夜裡冷風吹拂,寒涼入骨。
偶有幾個醉漢笑鬧著踉踉蹌蹌走過,嘴裡說上一些汙言穢語;或有急事的路人匆匆趕著路。
「大夫,您再快些吧,我姨娘的病怕是撐不住了。」一個輕柔而又急切的女聲自衚衕口響起。
接著便見兩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領著一個肩提藥箱的老者匆匆拐到了大路上。
老者有些氣喘吁吁,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姑娘,這再急也得一步一步走啊,你說我也一把年紀了,哪經得住這般折騰?」
一個身著櫻紅色衫子,外披黑色斗篷的姑娘言語間帶了祈求:「大夫,人命關天,您就行行好吧。」
透過一戶人家門前的燈籠,隱約瞧見她的相貌。唇紅齒白,模樣雖算不得出眾,卻也是小家碧玉,別有一番韻味的。
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長俊伯府的五姑娘邵璃。她是長俊伯府的庶女,姨娘體弱,她們母女二人平日裡依仗著伯夫人崔氏才能勉強度日。誰知今夜姨娘的咳疾突然犯了,她去求崔氏找大夫,深更半夜的,崔氏哪裡會管她們的死活。
她一個沒什麼地位的庶女府中上下也無人相幫,這才和自己的貼身丫鬟綿衣出來請大夫。
這劉大夫原本也是已經睡下了,又耐不住這姑娘苦苦哀求,甚是可憐,這才決定前去看看。又看她是個孝順的,便加快了些步子,出口安慰著:「姑娘別急,你姨娘的病我也是看過幾回的,想來不會有大礙。」
這邊幾人走的急,卻沒發現迎面撞上來個醉漢,邵璃直接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邵璃嚇的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還未反映過來,那醉漢卻已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夜色下雖看不真切,但憑著那人的體型來看應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邵璃小心翼翼走過去看了看,待看到那男子俊逸的臉時,神色頓時一變,急忙蹲下去喚他:「湛大哥,怎麼是你,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綿衣見自家姑娘喚他湛大哥,便知是邵丞相府裡的奴生子佟湛了。一年前她家姑娘陪夫人和大姑娘去清涼寺上香,不幸跌落懸崖,得佟湛相救才撿回一條命。自此她家姑娘便對那佟湛念念不忘的。
綿衣覺得,這佟湛雖好,到底是個奴生子。她家姑娘雖是庶女,但性子好,與其想著佟湛倒不如在夫人面前好好表現,縱使將來嫁個庶子也是比個奴生子要好的。
「姑娘,咱們還是救白姨娘的病要緊,先別管他了吧?」綿衣說。
邵璃聞此卻有些生氣:「綿衣,你當知道的,湛大哥救過我的性命,如今看他這般,我怎麼可能不管他?」
她說著,想了想又道:「這樣吧,你先帶劉大夫去給姨娘看病,我送湛大哥回丞相府。」
「可是……」綿衣有些不放心自家姑娘跟佟湛在一塊兒,這人喝了那麼多酒,若是對她家姑娘不尊重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