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一旁坐著嗑瓜子的雪鳶見她停下來,剛咬破的瓜子顧不得吃便又重新扔回盤子裡,快步起身用紫金盆盛了冰涼的山泉水走過來。
朱雀上前將巾帕放進盆裡攪動幾下,又擰巴幹了遞上去:「郡主累壞了吧,先揩揩手歇一歇。」
這邊剛淨了手,外面卻有人進來傳話:「郡主,長公主來了!」
這長公主便是邵珩的母親了,那可是個渾身透著矜貴之氣的絕色佳人。
邵珩思索間,便見一位穿著華貴,模樣美艷的婦人在一個婆子並兩個丫頭的簇擁下掀開竹簾子走了進來。
長公主如今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生的端莊秀美,丹鳳眼、柳葉眉,霧鬢雲環,釵紅珠翠,再加上那婀娜有致的身段兒,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別樣的風情。又因其自幼長在宮中,自有一股旁人不可比擬的矜貴與端莊之氣。
朱雀、雪鳶看到進來的長公主紛紛行禮問安。
長公主卻並未瞧她們一樣,徑直看向正起身向這邊走來的女兒,目光慈善了許多。
原身的記憶裡並無向長公主行禮的習慣,邵珩便也只是嬌嬌喚了聲母親,站在那裡沒有動。
長公主心裡一陣失落,她有兩兒兩女,只這個女兒最是粘人,也最會討她歡心。平日看到她都是大老遠的往她懷裡鑽,如今卻一動不動的,倒顯得生分了。
可這又能怪誰呢,也是她太心急,總想女兒能好好念書,怒急之下說了她兩句,誰料想這丫頭脾氣如此執拗,竟在母女之間生了隔閡。想這女兒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麼委屈,如今竟臥床大半個月才緩過勁兒來,她真恨不能摑自己兩個嘴巴。
女兒不來親近,她索性主動上前去,拉了女兒的手在後面的玫瑰椅上坐下來:「瞧著氣色倒是好多了,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朱雀用月光琉璃盞端了沏好的西湖龍井擱在兩人跟前,又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邵珩乖巧地回著:「已無大礙,勞母親掛心了。」
這話若放在平時,長公主定然覺得女兒懂事了,可如今聽來倒顯得生分。她嘆息一聲:「可還在惱母親?母親不該逼你的,今後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行。」想到女兒險些醒不過來,長公主這心裡便直打顫,她今後說什麼也不肯再逼著她做自己不樂意做的事兒了。
邵珩怔愣片刻方才曉得,是她不會學以前的邵珩撒嬌讓長公主誤會了。
「沒有的事兒,母親也是為了女兒好,女兒自當明白母親一番苦心。」她說著主動握住了長公主的手。
朱雀在一旁道:「是啊長公主,最近郡主可用功了,方才還寫了好幾張的《詩經》呢。」
她說完使了使眼色,雪鳶忙拿了宣紙呈上去。
長公主瞧了很是滿意,再看邵珩時神色越發溫柔:「我的潯陽長大了。」
邵珩眼眸低垂:「以前女兒不懂事,總惹母親擔心,今後會乖乖聽話的。」
上一世只能遠遠觀望,心生敬仰的長公主,如今成了自己的親娘,邵珩心裡還是格外激動的。
重活一世,上天能給她一個這般令人稱羨的顯赫家世,又給她一對兒相親相愛的父母,喬第覺得這當真是上蒼對她最大恩賜了。
一旁侍奉的佟嬤嬤也對邵珩的轉變很是震驚:「郡主果真是長大了。」
佟嬤嬤是長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和長公主年歲相當,自長公主父母雙亡,被太皇太后收為義女接進皇宮開始便一直伴在其身邊侍奉,與長公主的關係比親姐妹還要親近幾分,丞相府上下也都對她客客氣氣,極為尊敬。
「郡主因這場病瘦了不少,可要好生補一補,待會兒奴婢親自做了郡主愛吃的金菊佛手酥送過來,整日吃藥總得祛祛苦味兒。」佟嬤嬤又道。
佟嬤嬤的金菊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