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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對他的主人露出笑容,眼底露出大大鬆了口氣的神色。
“鎮民們已經躲進山裡了,我擔心您,所以讓他們在山裡安全的地方待著,自己在這裡等您。”
知道自己的主人此刻最想問的問題是什麼,克雅便事先說了出來。
“辛苦你了,克雅。”
年少的王弟看起來似乎也鬆了口氣。
費了那麼大的氣力,回來卻還是看到那群鎮民的屍體的話那未免就太憋屈了。
“不,能看到您安全返回就比什麼都好。”
黑髮的侍從目光向上移了一下,看了少年王一眼,又立刻回到它的主人的臉上,聲音中也露出一點困惑。
“主人,您……”
因為很不習慣和自己的僕人隔這麼遠的距離對話,遊戲下意識想要跳下馬走到克雅那邊去。可是才動了一動,那抱著他的淺褐色的手臂立刻又縮緊了幾分,讓他動彈不得。
他抬頭看了那抱著自己的人一眼,年輕的法老王銳利的目光盯著前方的克雅,並沒有看著他。
“為什麼?”
少年王開口,臉色似乎很冷靜,但是語氣中卻有著壓制不住的怒火。
直面承受年輕法老王強大威壓的黑髮侍從的身子有些不適地動了一動,幾乎是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腿不讓它向後退去。
他垂下了眼,即使同樣也是滿腹怒意,可是少年王那冰冷的帶著十足魄力的目光讓他無法與之對視。
“我想您應該明白。”
他低著頭回答。
即使不抬頭去看,他也能感覺到那重重壓迫在他身上幾乎會將他撕裂的厲光。
三個多月前,克雅設法打入亞頓那個勢力的內部,竭盡全力去接近亞頓,就是為了亞頓身上直系的王室血脈。
其實在從栗子球那裡得知黃金石板的存在後,克雅只要回到王宮將這個事情告訴法老王,就可以直接從王的身上得到王室的血,王弟也立刻就可以復活。
可是他沒有告訴法老王這件事情,他選擇費盡心思甚至可能失敗的危險去獲取亞頓的血,而不願去求法老王。
克雅很清楚,既然王弟殿下寧可在法老王面前保持沉默,選擇死亡,那麼就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用法老王的血將他復活。
“王弟。”
年輕的法老王盯著克雅,他一直在沉默。
所以開口打破這種近乎讓人窒息的寂靜的人,是在一旁的年輕大神官。
“既然已經……的話,為什麼不盡快和王宮聯絡?”
賽特不快地說,皺著眉看著年少的王弟。
“哎?”
一直被少年王緊緊地抱在懷中的王弟一直在左顧右盼,他不時看一看抱著他的法老王,又看一看低著頭站在對面的克雅,又抬頭向遠處另外兩個鎮子的方向看去。
大神官盯著他突然開了口,似乎把他嚇了一跳。
紫羅蘭色的瞳孔看了賽特一眼,又小心地左右看了半晌,才遲疑地重新向賽特看去。
“你是在叫我?”
王弟那張稚嫩的臉上此刻是滿滿地困惑。
“呃,這位神官,我不叫那個名字……”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下巴被那淺褐色的手一把捏住猛地向上抬了起來。
在黑夜中豔麗得彷彿是灼燒的紅色寶石的緋紅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年少王弟的臉,尖銳目光彷彿是想要直射潛入對方眼底的最深處。
淺紫色的眼睛眨巴了幾下,是和以前一樣透明的顏色,清澈得看不出任何陰影的痕跡。
年少的王弟使勁地扯著那捏著他下巴的手,想讓亞圖姆放手,在不能如願之後,他瞪向亞圖姆,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