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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盈本不認得這些人,但從他們的話中隱約聽懂了些什麼,似乎是盧夫人手中掌管著某個重要的鑰匙,原本是要傳給盧修遠的,這幾位應當是盧氏宗族中人,見盧修遠如今境況,便串通好了趁火打劫,來逼盧夫人交出鑰匙。
大體弄明白起因,周盈腦中便清楚了些,見幾位長輩串通一氣,一唱一和地逼迫自家婆婆,盧修遠雖是不懂事,卻也能分辨出好壞來,眼下明顯被嚇著了,總往她背後躲,他這一躲,被某個眼尖的長輩看見了,伸手就要將他給拉出來,周盈弄不明白他拉盧修遠是想做什麼,下意識地將盧修遠護得更緊,那位見抓不到盧修遠,便拉著旁邊的一個一同幫忙,左右夾擊想把盧修遠從周盈身後拽出來。
周盈一人難敵四手,眼見盧修遠一臉驚恐地拍打牢牢抓住他袖子的那隻手,周盈腦中一亂,不由自主地大喊出聲:“都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是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不成?!”
話一出口,院子中靜了一靜,那幾人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剛嫁進來的丫頭會這樣疾言厲色的與他們說話,頓時都變了臉色,有一個當即訓斥起周盈來。
“一個小小商家之女,能嫁進盧氏就是萬幸,竟然還敢在這裡對長輩大呼小叫!你父親就沒有教會你一點禮儀麼!”
周盈不動聲色地將盧修遠護好,冷笑一聲,反駁道:“我雖是出身低微,但承蒙老太爺看得起,讓我入了盧氏門,我既已經同盧修遠拜堂,眼下就是盧氏人,粗俗也好,知禮也罷,都與周家再無干系,幾位長輩若嫌我不懂禮數,應當以身作則讓我學習才是,怎得三五成群在此大呼小叫,還要反過來怪我不知禮數。我身為小輩,不知禮數還可再造,只是幾位長輩一把年紀,還做出如此失格之事,不知該如何而論?”
“你——”被周盈有理有據地倒打一耙,幾個人面上都有些掛不住,先前沒料到這個小小商戶家的女兒竟然如此能說會道,眼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反駁,俱都氣得一臉青白。
有個微胖但一臉嚴肅的人不悅地對周盈道:“我們幾個長輩議事,哪輪得到你一個小輩在這裡插嘴,還不速速離去!”
周盈不氣反笑,笑意盈盈地對那個胖子道:“我方才聽我娘說,她手中的鑰匙是老太爺留給我們這一支的,眼下我是修遠的夫人,日後這一支的後嗣也是由我誕育,敢問前輩,我如何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夠了!”盧夫人忽然開口,震住了正要抓著周盈興師問罪的那位,她眼神銳利地掃視了院中諸人一圈,再開口時語氣仿若冬日寒霜一般冷冽。
“方才我兒媳所言,各位都聽到了,她是修遠的夫人,也是未來金庫鑰匙接管人的孃親,老太爺將鑰匙交給修遠這一支,有了周盈,這一支就是後繼有人,任誰都不能讓我交出鑰匙,否則即使忤逆老太爺之命,形同叛族,當被驅逐出宗族!”
院中幾人均被她的氣勢震住了,半晌才有人開口,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說這一支後繼有人,未免太早了些,誰知道修遠日後會不會有子嗣,若是沒有子嗣,你要怎樣?”
盧夫人一字一頓道:“若是沒有子嗣,屆時我會將鑰匙雙手奉上,絕不會私藏。”
“這話可是你說的!”
“自然。”
“既然如此,總要有個時日限制,否則你說交出鑰匙,誰知要等多久。”
“對對,限制時日,過時還未有孕,就交出鑰匙來。”
“三月,就三月。”
“長了些,我看兩個月就夠了,哪用這麼久。”
眾人七嘴八舌商議著所謂時日,聽得周盈一陣毛骨悚然,暗暗後悔當時插了這麼一腳,把事情推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不必多言,一年時間。”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