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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一會多忍著點,今兒老夫人憋著氣。老奴先領您去佛堂,老夫人在那理佛,您瞧了再說。”
直到跨進佛堂,見到蒲團上恍神跪坐著的二孃時,我才終於瞭然了幾分霜姨的擔憂。聞見了腳步聲,二孃回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目不轉睛。
無助的眼神,頰邊還殘留著淚痕,不如前幾次照面時的精神奕奕。今兒的二孃未施脂粉,看起來格外憔悴蒼老。我翕張著唇,吐不出話,這樣的二孃震撼了我。
唯有暗聲一句感嘆:惹人堪憐。
“你來了,我正想找你。”良久,她才開口,氣若游絲,雙手若有似無的撥弄著佛珠。在霜姨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莫霜,你下去吧,讓我跟靜丫頭好好聊聊。”
霜姨點頭,退下前仍不放心的望了我眼,彷彿在請求,將所有希望寄於在我身上。那一剎那,我莫名的突然想恨,好沉重,這樣的往生不該由正值錦瑟韶華的我來承受,我扛不起,卻似乎必須要去扛。
“少清要考科舉。”偌大無塵的佛堂,只有幾株清香默默的燃著,瀰漫開來讓我安心的檀香,二孃開門見山,我卻無言以對。
她的語氣裡有指責,好像少清的此番決定全是因為我失了職,快一個月了,我仍未掃去夫君心底的那個她,反而還被他莫名其妙的佔了去。
“丫頭,莫多心了,二孃這不是在怪你,是在怪自己。”她嘆了聲,呆滯的望著澄亮的燭光,悠悠開口,“是我和你晨姨太天真,低估了少清對怡公主的心,誤了你。那麼些年了,打老爺子拋下我們孃兒倆起,我含辛茹苦,到頭來居然終究比不上一個他怎麼也要不到的女人。”
她話裡越來越濃的哽咽,讓我心頭也隨著泛酸。多不知惜的男人,若我也有孃親,萬是不捨得這樣傷她的,“您還有默靜,嫁入夏侯家的那天起,我就註定是夏侯家的人,我不會讓夏侯家跨掉,更不會讓它落入別人之手。默靜答應二孃,哪怕是耗上一輩子我也會替少清他撐著。”
“我不要你再撐了,二孃知道你心裡頭的苦。如此龐大的家業不是兒戲,你經營不來,這些年來,我比誰都清楚一個女人硬撐著是什麼滋味。你呀,跟柳晨一個樣,慧質蘭心,這張臉要是生逢亂世怕是足以傾人城池。是咱們家少清沒那福分,往後別再去和少瑾糾纏了,你到底是個姑娘家,怎纏得贏那些天生的奸商……”
“二孃……”原來這些她都瞧在眼裡,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然當日是我和柳晨一意孤行做下的決定,如今晨瀟的酒莊的麻煩也過了,該是不打緊了。二孃會想法子讓少清放你走,庭院深深,不是你這般少艾年華該熬的。”
“我不要……”
“退下吧,今兒我累了,想歇會兒。”
二孃揮手壓根不給我反駁的機會,這是對我憐惜嗎?她可曾想過,嫁過人且已不是處子之身的女子,就算再好,還有誰會放在眼裡。這樣的決定才是真正的毀了我,一開始的一意孤行,現在的擅作主張,他們當真當柳默靜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任由著挫圓揉遍的傀儡嗎!
半面妝 猶記當時綠羅裙 第7章
皓月當空,淡淡的月暈。起風了,壘起層層密雲,風捲過,俏皮的透窗而入,讓我禁不住打了個激靈。仍舊閉著眼趴在桌上小寐,慵懶的不想動。
直到有人推門而入,忙活了會,替我披了衣裳,我才起身。是心易,我望了眼空蕩蕩的屋子,輕詢了句:“少爺還在書房嗎?”
“府裡來了客人,少爺被老夫人叫去正廳了。”
我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將攤亂在案上的帳簿邊整理邊最後審視了遍,這才放心的交待:“明兒天一亮就替我送去老夫人那,還是像前幾回一樣,若問起來就說少爺抽空查的。”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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