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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一手捏著剛剛被自己揭下來的紅蓋頭,一手捏著那喜箸,傻傻地望著久不曾見的那個男人,一時竟是看痴的模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旁邊的魯嬤嬤不知道給她使了多少眼色,眼都要抽筋了,也沒見她有個反應,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跺腳,直接拽了拽阿蘿的胳膊,小聲催道:&ldo;姑娘,姑娘,這是洞房夜!&rdo;
&ldo;嘎‐‐&rdo;阿蘿恍然醒悟,這是洞房夜啊!
洞房夜該幹什麼來著?
低頭看到了自己手裡捏著的紅蓋頭,她呀的一聲險些低叫出聲。洞房花燭夜該是蕭敬遠揭開這紅蓋頭的,怎麼她把這程式搞亂了呢?
再次抬眼偷偷看向蕭敬遠,卻見蕭敬遠含笑站在門首望著自己,那眉眼間有幾分戲謔。
&ldo;轟&rdo;的一下,她臉上火燙,看都不敢看蕭敬遠,慌忙拿起紅蓋頭給自己蓋上,然後煞有其事地挺直了腰桿,坐在喜榻邊。
剛才發生的一切和她無關,她只是要做一個木頭人樣的新娘子而已!
至於下面該如何救場,就交給魯嬤嬤,交給蕭敬遠吧……
而蕭敬遠其實今晚確實應該很晚才回來的,按理說他總應該在外面多陪陪各方賓客,再敬敬酒,畢竟今晚宴席上的客人,幾乎囊括了除皇帝之外的燕京城最有權勢的人。
可是蕭家老太太卻發話了,她這個小兒子年紀一把才成親,可不許再因為這不相干的事耽擱了,是以早吩咐了其他幾個兒子還有孫子,都好好照應著,不該蕭敬遠出面的就別出面了,讓新郎官安心當個新郎官是正經。
因為這,蕭敬遠才得以早早脫身,過來洞房,卻不曾想,恰好看到了阿蘿在這裡偷吃水晶蝦餃。
他看得分明,一身喜服的她明明嬌艷動人,卻捏著一個紅箸子,鼓著兩個粉潤的腮幫子,像個小松鼠一樣吃得歡。他這麼一推門,彷彿嚇到她了,就見她瞪大眼睛詫異地看過來。
再之後,她便傻乎乎地瞅著自己,兩隻眼睛放著點光,好像看到了什麼好吃的,甚至那小嘴不自覺地嚼了嚼。
他啞然失笑,不過卻按捺住了,只含笑望著她,看她能看自己到何時。
最後還是魯嬤嬤提醒了,她慌得跟什麼似的,趕緊把那紅蓋頭蒙上了腦袋,還欲蓋彌彰地挺直了腰,正襟危坐,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她裝傻,他也只好裝傻,上前依禮行事。
魯嬤嬤遞過來一根喜秤,他接過來,挑起她的紅蓋頭。
本是存著幾分戲謔,想逗逗她,看她裝傻充愣撇清關係的小模樣,可是當紅蓋頭滑落那張精緻無雙的面龐,當修長的睫毛顫巍巍地抬起,他看到了那雙羞澀濕潤的眼睛。
彷彿晨間的第一縷陽光照向黑暗,彷彿春日裡第一場雨露灑向旱田,他聞到了陽光的味道,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平生第一次,他才知道,過去的二十七年是多麼枯燥和孤獨。
從今晚起,會有一個人,和自己結髮為夫妻,從此生死兩相依。
以前也曾數次和她私會,甚至摟抱溫存,做過一些越界的事,可是他卻從不會像今日這般感覺,眼前的女人,就要真真正正屬於自己了。
洶湧猶如潮水般的喜悅撲面而來,他總覺得這種喜悅自己彷彿渴盼了許多年,渴盼得都開始惶恐不安了。甚至他的內心深處,在喜悅的背面,隱隱升起一股似有若無的悲哀。
彷彿哪一生,哪一世,他和這種喜悅擦肩而過,抱憾終身。
&ldo;阿蘿‐‐&rdo;其實本想逗逗她的,可是紅蓋頭揭起,四目相對,無數心思浮過心間,在出口時,他的聲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