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誠國公府(第1/3 頁)
“孟懷?”裴熙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古怪,“這個蘇彧,長進了嘛!”
不同於秦琬凡事都會想到好壞兩面,不肯妄下定論的性子,裴熙看人看事,從來都是做最壞打算的。
他既已確定此事是與太祖爭奪皇位失敗的諸侯後裔所為,自然明白對方想在朝中安插人有多麼不容易——世家勳貴自然是不可靠的,指不定將他們利用乾淨就卸磨殺驢;挑選些出身寒門的人當棋子固然容易,可這世間知恩圖報到不顧家人、前程的畢竟少。即便是天大的恩情,與似錦的前程一對比,一年兩年能堅持得住,十年八年呢?退一萬步說,真找到了這樣死腦筋的人,官場瞬息萬變,誰能保證一輩子屹立不倒?在這種情況下,劍走偏鋒,實在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從這一點來說,蘇彧懷疑孟懷無可厚非。事實上,裴熙自打知曉賀禮失竊一事後便派人去了江夏郡。只不過他吩咐得隱秘,動用得又是洛陽裴氏隱藏起來的勢力,不若蘇彧這般名正言順,大張旗鼓罷了。
孟懷是塊棘手的硬骨頭不錯,但只要是骨頭,就能啃得動,關鍵看怎麼啃,又是誰來啃罷了。
裴晉見裴熙若有所思,便問:“你有主意了?”
“談不上主意,只是……”裴熙看了一眼長安的方向,意有所指,“您可別忘了,長安可供著一位祖宗呢!虎父犬子乃是常事,做爹的心甘情願,做兒子的……呵呵,可就未必甘心了。”
說完這一句,他忽然笑了起來,帶了些譏諷,更多得則是不屑:“應該說,從他低下頭的那一刻,他就沒有了反覆無常的資格,您說,是不是?”
裴晉嘆了一聲,神色有些陰翳:“誠國公府地位超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敢輕言他們的不是?”
託大夏苛刻爵位制度的府,大夏的國公府本就不是很多,最顯貴得當然是鄭國公穆家沒錯,最富貴、最安逸、最與世無爭的,卻屬誠國公府。
誠國公府的地位之所以如此超然,也是因為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夏太祖秦嚴自秦川發家,席捲隴西,劍指天下時,四方諸侯林立。胡人見中原大地亂成這模樣,也想來分一杯羹,奈何他們進入中原的兩條要道,即關隴和燕雲二地,坐鎮著兩個蓋世英雄,一便是夏太祖,另一個則是燕王容襄。
這兩位諸侯麾下精兵悍將無數,對胡人也沒半點手軟和退縮的意思,打得抱頭鼠竄,卻明白此等良機千載難逢,未免心有不甘,依舊虎視眈眈,窺伺中原沃土。待到後來,夏太祖秦嚴的勢力壓過了燕王容襄一頭,若是再這樣任秦嚴發展下去,除非容襄能一戰殲滅秦嚴的大部分精英,否則必敗無疑。柔然自以為天賜良機,便派人去尋了容襄,願與容襄永為姻親,互幫互助。只要容襄興兵借道,讓柔然、鮮卑等部落的聯軍能夠長驅直入,在中原大肆劫掠一番。
憑心而論,這筆買賣十分划算,引胡人入關,打擊對手,自身又扼住了要道咽喉。以容襄的本事,即便驅狼吞虎,狼群還是能在他控制之下的,胡人若不能在後方建設基地,便如無源之水,無根之木,不是悉數葬身於中原,就是灰溜溜地回去。
可以說,容襄若是這樣做,十有八九*,天下的主人就要更名改姓了,除非秦嚴也願意放下臉面,引胡人入關。那樣一來,中原大地才真叫遭了劫難,北邊的統治者是漢人還是胡人都不好說。名聲?那算得了什麼?一旦得勢,命史官將歷史一抹,正史上就不會存類似的記載,野史什麼的就隨便了,天下都得了,還怕千百年後的罵名不成?
面對這樣巨大的誘惑,容襄卻毅然拒絕了,他痛斥來使和贊成此事的屬下,義正言辭地說:“皇帝昏庸,導致民不聊生,大家活不下去,才興兵討伐於他。為了儘早的結束戰亂,讓百姓少受戰火之擾,我們才不得不以戰養戰,以殺止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