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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良久才從窒息中恢復過來,哆哆嗦嗦地撥打了110,語無倫次地喊道:〃殺人了!……〃
不一會,警察來了,他們仔細檢查了莊一的身體,拍了些照片。看著莊一的身子暴露在這些男人眼前,我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儘管我知道這些警察對裸體女屍早已司空見慣。他們又檢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廚房和洗手間。
警察檢查完莊一的房子和身體,用一塊白布裹著她的屍體抬走了。
呼嘯的警車把有人死於非命的訊號傳遍了小區,一下子19層的電梯廳裡擠滿了圍觀的人,唧唧喳喳地議論著。
〃聽說是個女孩子,才二十出頭,挺年輕的。〃
〃平時也沒怎麼見過,不知長啥模樣,怎麼在家裡被殺了?〃
我隨警察去派出所。電梯廳裡ABCD四張防盜門緊閉著,漠無表情,冷若冰霜。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不知道另外三戶住的是男是女,更不知他們長何模樣。住在這樓裡的男男女女,也許有一天突然在地球上消失了,他們的鄰居都渾然不知。如果不是警車的呼嘯,也許人們根本不會知道19C戶裡曾經住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
在派出所,我由於恐懼與痛楚,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負責案件的警官很年輕,叫石友為,他見我驚魂未定,耐心地安慰了我一陣,後來在他的誘導之下我把莊一的情況詳細說了一下。
他聽完我的口供,讓我通知莊一的父母,我只知道莊一家裡的電話,但是她父母都不在家。莊一的父親在長沙市委工作,身居要職,母親開了家建築公司,兩人各有各的事業,都是大忙人,我每次去她家都難得見上他們一面,我只好給保姆留了口信。石友為要了我和莊一家的聯絡方式讓我回家了。
從派出所出來,我神情恍惚,抬頭看碧藍的天空,一朵白雲悠然飄過,情不自禁地想到徐志摩的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莊一悄悄地走了,沒向我揮一下衣袖;
莊一悄悄地走了,沒帶走一片雲彩。
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走了,我的淚奪眶而出,像波濤洶湧的江河衝開了大堤的缺口,傾瀉而下,我哭得肆無忌憚,不知該去哪裡,我感到茫然,感到害怕,腦海裡滿是鮮紅的血。
我茫然地走著,行人匆匆,沒有人注意到我臉上的淚,沒人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我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裡,只見到一家花店裡一簇簇鮮紅的玫瑰,和莊一窗臺上的那束玫瑰一樣紅,和莊一的血一樣紅。
凌晨三點我接到了莊一父親的電話,我不敢說莊一死了,說她出了事正在醫院搶救,情況很嚴重,讓他們務必來趟北京。莊一的父親在電話裡嘀咕了句〃怎麼一天到晚惹事,還不如死了算了〃。
第一部分: 第2節:檢驗得知被他人所殺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的父親從來不會詛咒自己的女兒去死。
第二天上午,我在首都機場接到了莊一的父母,兩人一見我就問莊一出了什麼事。我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一會兒說是交通事故,一會兒說是生了病,莊一的父母聽得滿腹狐疑。我攔了個計程車帶著他們直奔派出所。
石友為對莊一的父母講述了莊一的情況。莊一的母親一聽女兒死了立即暈倒了,莊一的父親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石友為是不是弄錯了。
石友為平靜地說:〃我們在現場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況。〃
莊一的父親呆若木雞,我想到他在電話裡的那句話,不知他還記不記得,他女兒真的死了。
等莊一的父母恢復過來,石友為說了莊一的屍檢報告。莊一身上共有三處刀殺,檢驗得知是被他人所殺,但是在現場沒有找到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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