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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一團,古今中外溶一爐,妙語要連珠,妙趣要橫生,多姿多彩多滋味,有聲有色有新意,這等身手才有資格叫作擺,由此可見,擺字不是隨便好用的。一般地原原本本正正經經說到一個事情,那斷不能得擺字之意味。四阿哥去了一次後,就喜歡上了,經常去了,除了佛寺,他最喜歡就是不顯山露水的上這家了,每次去必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叫一壺清茶,一碟瓜子,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才回府。不是聽個樂子,而是茶館是京中訊息會集之處,不論是宮裡的,官場裡的,還是各家的事,只要你想聽,都可以聽得到,還是那種外帶點評版的那種。這種地方是有心人散訊息的地方,也是有心人聽訊息的地方,四阿哥也常用這一點,他是深之其味的。
楊天蘭想了一下子,她一個老百姓和一個皇帝的阿哥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呢?老百姓的生活裡的話題主要是生計,是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老百姓們首先是關心能不能吃飽穿暖,阿哥們離這些老百姓的生活瑣事太遠,他們往往高高在上,他們擁有著某種特權,他們的某些悲天暝人只是一時感觸,哪能深及內心。阿哥們觀注政治的程度遠遠高於民生,他們會為康熙老子一句平常的話,反覆思索好幾天。他們最關心的莫過於抓住現在皇子的公敵,太子爺的小辮子。這是他們的身份地位所侷限住的,也是這個時代所侷限住的,這些人不可能有所超越。她發現即使是阿哥中,最不端架子的八阿哥雖有賢王之名,他面對老百姓也一點架子沒有,但骨子裡的那種傲然那種居高臨下是改不了的,其他的阿哥也就可想而知。雖說唐太宗諄諄告誡說老百姓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和一個阿哥談民生,談討生活的艱苦,無異於是對牛談琴而已。只不過以他們之博學,是不會說出晉惠帝那句聞名的“百姓無慄米充飢,何不食肉糜?”這樣的話來。
楊天蘭也不能說今天天氣真好啊,明天會不會下雨啊,哈、哈、哈之類的話。因為她和四阿哥已經過了那種陌生人尷尬期,彼此都已是瞭解的半新不舊的人了。對於楊天蘭來說,哪怕再不喜歡這個人,哪怕這個人全身充滿著假象,充滿著危險氣息,現在他們共同困在山上,不得不搞好關係,以共度難關。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們現在是親密的戰友不是嗎?
和一個人談天最好是說大家都知道的事物,比較容易有共同的話題。楊天蘭和四阿哥之間能共同認識的人中,除了阿哥們,就只有一位了,那就是楊天蘭剛認識的年側福晉了。於是話題就由此而起。那天楊天蘭眼裡的年側福晉是一個張揚的如交際花的女人,是一個喜笑怒罵都很明顯的女人,如果用花來形容,那麼她就是一朵帶剌的玫瑰。很剌手的那種。而四阿哥不管楊天蘭怎麼想他的內心,四阿哥的外表和做派來看是一個謙和、內斂之人。這兩個人的風格是極不協調的。皇子的嫡福晉是老子給選的,沒的選擇,想選的也沒的選。所以皇子們的側福晉們往往都是自已的選的,皇子們也只有有這上面才有一點點的自主權。年側福晉正是四阿哥在開府建衙後自已挑的,楊天蘭想知道,年側福晉是哪一條符合了四阿哥的口味,據傳言,這年側福晉在四阿哥府裡也是一個麻煩的人物,每隔幾天,總是要和嫡福晉對著幹的。而她的後臺就是四阿哥,四阿哥在滿府的女人中,對年側福晉是格外看重的。這也就是八福晉宴客那天,年側福晉怎麼會敢跟著來的原因吧。如果年側福晉真是四阿哥喜歡的那一型的,那麼四阿哥的內心也夠狂野的了。一個內心與外表嚴重不符的人,內心有多少的秘密值得人去探究?恐怕是無數吧,這樣的人是可怕的。如果有朝一日與這樣的人做了敵人,勝算是絕對不大的。因為這樣的人你會不知道何時會出牌,會出什麼樣的牌。
楊天蘭問四阿哥,年側福晉那日回去後,日子可還好過?據傳言,年側福晉回去後的日子很不很好。差點就和嫡福晉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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