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潭微瀾 靜看激流暗湧(下)(第2/2 頁)
代之操勞,你們功不可沒啊。時候不早,我也該去祖師殿拜拜了。”
方丈起身欲行,眾長老陪隨,被方丈打住,笑說:“你們就不必去了,難道還擔心為師太久沒回來找不著路?”
臨走前方丈對執事長老道:“現下寺內弟子已經不少,不免魚龍混雜稂莠不齊,無論是佛學還是武學須是求精慎廣。今後暫且不再收弟子入寺了。”
執事長老道了聲“是”。
方丈別下眾人,獨自離開長老殿。
殿外有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向右延伸。這是從東峰主峰到側峰的一條小道,祖師祠堂就在側峰之巔。
這條道玄覺不知走過了多少遍,哪裡有一樹柳,哪裡有一株梅,哪裡會轉彎向上,哪裡有山泉流過,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誰讓他兩三歲時就踏上了這條路呢。
一開始只有他與師叔兩個人走,師叔走了就他一個人走。後來他有了第一個弟子,第二個弟子,第三個弟子,到最後,是他們七個人一起走這條路。
從山下走到山上,再從山上走到山下,繁花亂草裡走出了偌大個雲隱,荒山雲隱由是而來。
如今又是他一個人走上這條路,一切都不曾改變。曾有禪師這般說: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當其徹悟時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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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禪師這般說,仍是分出了個境界高低。在他看來,初時的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和此時的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別無二致。
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而人也依舊是人。玄覺還是玄覺,沒有初悟,沒有徹悟,他的變如不曾改變。就像他兒時這般走,耄耋之年也是這般走,哪有什麼不一樣的。
日已西下,他站在祖師殿門口,心想自己天資平庸、無才無德,兀兀窮生不過轉了個大圈,與終點相接,到底是修得佛還是未修得佛?
玄覺苦笑搖頭,推門進去了。
祖師殿供放著自迦葉祖師以降歷代方丈,長老的神位。到他這代剛好是第十五代。這裡不許弟子隨意進入。打掃、添香油、換供品都是長老們親力親為。
方丈取香,點燃,三拜,恭敬地插在香爐上,然後一一擦拭那些早被擦得片塵不染的牌位。
方丈法號玄覺,是玄字輩最小的一位。還在襁褓時就被送到寺裡,他不知那時寺裡還有許多人,也就更不會知為什麼某天過後寺裡再無一人,自己成了唯一一個玄字輩的和尚。
後來普真師叔出現,把自己養大,除了自己師父法號普執,和這裡叫雲隱寺外什麼都沒提。
十歲以前他跟師叔學佛,修佛。十歲以後他與山裡飛鳥相伴,走獸為友。二十歲後雲隱寺有了香火。四十歲他收了第一名弟子。八十歲他的弟子有了再傳弟子。一百歲雲隱寺名聲漸起,被招為七脈之一。一百一十歲他第一次下山,身赴凡塵。
玄覺將最後一塊牌位擦乾淨,放回到供臺上,躬身一拜。
“師叔,弟子去體驗了師父所說的凡塵,那的確是個讓人:()大荒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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