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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姐夫指揮著忙了一上午,陶府的庭院很快被收拾出來,靈堂就設在前庭。
這是若岫回來之後第一次踏入陶府,院牆上、青磚地面上還留著淡淡暗紅的色澤,訴說著曾經發生的一切,映著滿眼的白,有些刺目,門板有的破了大洞,雕花殘敗的勉強維持著門的形狀,有些屋子的門直接消失了,從外面就能看見裡面的一切,也沒有什麼一切,能砸得全都砸了,剩下的只有亂七八糟的混亂和支離破碎的物件,全都被樂水他們收拾出去暫時堆放在後院,桌椅也殘破不全,勉強找到一個有兩道深深劃痕的質地比較厚重的桌子,像是刀劍砍人的時候劃過桌椅留下的,因為這桌子的木頭比較厚實,才沒有像其他桌椅一樣直接砍成兩段,前庭裡曾經的猩紅牡丹花賬子不知是換去了還是被毀了,留下空蕩蕩的門框顯得有些單薄。
庭院裡面的花花草草據說也被踩塌得不成樣子,最後樂水索性讓人全數拔了,騰出一片空地來。屋子裡的牆上也全部空了,之前被若岫嘲笑過的附庸風雅的字畫全都消失了,留著幾絲令人心驚的殷紅,牆面很不平整,據說是為了抹去那些曾經向潑墨畫似的血跡,將牆皮都剷掉一層,還是留下滲進牆皮的幾點紅痕,靈堂的一切都是簇新的,因為那強盜將一切都砸毀了,生命、財物、除了這不能搬走的庭院,全部摧毀,留下的只有屍體和殘骸,還有很多人一生都難忘記的哀思和苦痛。
若岫原以為自己會哭不出來,站在那裡卻發現流淚並不困難,那樣的環境,那樣傷慟的空氣,幾乎要把人凝固,動彈不得,眼淚就這麼難以抑制地墜了下來。
若岫有些昏昏沉沉的被攙著過去跪拜,周圍鬧哄哄的讓她有些不能思考,只能隨著小丫頭走到這,再走到那。樂水三個人畢竟忙不過來,隨行的斷劍山莊的人全部跟著忙碌,今天更是忙昏了頭,陶府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在平源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所以今天來的人很多。三夫人是個淡薄的人,只顧唸經,並不管這些事,還好有若菊能夠張羅一切內務,大姐也勉強撐著幫忙,若岫對這些規矩習俗完全不懂,只能幹看著,唯一的用處就是幫著初晴照顧大病初癒的樂山。
小樂山今天乖得很,任別人抱來抱去的,也不掙扎,只是經過花園的時候忽然睜圓了雙眼,狠狠的揪了若岫的頭髮,痛得她差點尖叫出聲,趕緊抱起樂山加快腳步,迅速走了出去,又哄又親了半天,小傢伙才緩緩撒開手,癟著小嘴,撒嬌似的撲在若岫懷裡不肯再抬頭。
樂水經過這件事後變得沉默了許多,以前總是爽朗大笑的他最近總是面無表情,那股子瀟灑不羈好像也不見了,更多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若岫試著勸了幾次,卻沒有什麼結果,若竹勸他吃飯,他同意了,但是吃的還不如小樂山吃得多;若菊勸他出去走走,他也同意了,出了門圍著客棧溜達一圈就回來了;勸到最後眾人簡直哭笑不得。
但是唯一的一件事情——陶府,樂水絕口不提,若岫無數次裝作不經意的提起,想勸勸他,卻總是在第一時間裡被他帶開話題,若岫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勸慰他,也就隨著他轉移話題了,畢竟她是後來者,對陶府中的人沒有什麼感情,陶府中死去的人裡沒有半個若岫留戀的人,唯一有些牽掛的小樂山也活了下來,更多的則是為了那麼多生命的慘死而震驚和難過,然而樂水最親的爹和娘同時去世,還是被人殺害,兇手別說歸案,就連是誰都還不清楚,不光如此,接到訊息後的震驚和悲慟還沒來得及消化,就有一連串待處理的事情擺在他面前。
樂水連哀痛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因為陶府的一切已經落在他的肩上,失去陶府庇護的若岫、三夫人、小樂山、甚至是丫頭初晴,全都需要樂水一人照顧和守護,這些日子來,樂水完全沒有閒暇的時間,處理後事,安排家眷,陶府的生意、房產、地契,還要一一整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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