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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權找了張毛茸茸的毯子搭在他心窩處,溫柔道, 「睡會吧。」
剛還昏昏欲睡的人, 聽到這話驟然睜大了眼,迷糊惺忪的臉頰霎時清醒無比, 抓開毯子就要下地, 「煜兒該回去寫功課了。」
霍權:「」
這自制力, 連她都不得不佩服。
「還記得爹爹的話嗎?熬夜長不高」
聶煜扁扁嘴,乖乖地躺好, 可憐兮兮道,「今日事今日畢,李夫子說的,功課留到明天不好。」
侍衛們不思進取,天天偷懶想逃課,李夫子甚是痛心疾首,因此告誡聶煜需勤奮讀書積累學識,如果等長大成人再讀書就晚了,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詩裡也這麼說的,然而看霍權皺著眉不高興,聶煜聲音很弱,「那煜兒明天寫吧。」
霍權點頭,「你還小,爹爹覺得你的身體更重要,至於才華學識,並不那麼重要。」
有的人心懷家國天下,有濟世之心,若得淵博的學識於國於民都為好事,而聰明才智於聶煜而言,是他日後為非作歹的底氣,霍權不能坐視不理,他想了想,放軟態度道,「煜兒不是想做史官嗎,爹爹好多天沒講過史官的故事了,今晚接著給煜兒講如何?」
司馬遷忍辱負重不畏強權秉直言書的精神得讓聶煜多學學。
聶煜抓著毯子,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爹爹不睡覺嗎?」
不寫功課就睡覺,養好身體,明天讀書才不會打瞌睡。聶煜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煜兒想睡了。」
早睡早起,想方設法也要把功課補上。
話聲剛落,他呼吸就淺了下來,眼皮輕輕半闔著,如墨的眼珠少許露了出來,霍權輕輕喊了他兩聲,都沒動靜,又揚手摸他腦袋,聶煜睫毛顫了顫,卻是沒動,霍權不再鬧他,抱起他在懷裡輕晃,「想睡就睡吧,爹爹不給你講故事了。」
說完,聶煜半闔的眼皮像輕掩的門,緊緊關上了。
霍權把他放在床上,準備去書房梳理章州案的線索,薛向志後宅的幾位姨娘來歷不明,很是可疑,霍權覺得她們不全是聶鑿的人,否則以聶鑿斬草除根的做派,幾人早死無全屍,可他翻了很多卷宗,都說幾人收拾包袱各自離去,並沒暴斃或慘死的記載。
書房乃重地,守衛嚴格,挺拔威武的身形仍讓霍權心下震了震。
書架上五顏六色的盒子已經換上了嶄新的書,推門而入,迎面陣陣書香,霍權吸了兩口,心情慢慢放鬆下來,人性複雜,與人打交道要比與書打交道困難得多,他走向書架,從眾多捲軸裡抽搐淺紫色捲軸,裡邊是他羅列的與章州案有關的人物,關係錯綜複雜,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明白。
慢慢將其展開,鋪到桌上時,發現左上角放著蓋著刑部方戳的卷宗,共四份。
他擰眉。
刑部小吏說丁大歸還的卷宗少了四份,他讓丁大回來找找,丁大言之鑿鑿的說書房沒有,這不就在桌上放著嗎,如此顯眼的位置丁大都沒發現?
霍權覺得不太可能。
逢冬榮和冬青抬著炭爐進來,他讓冬榮下去問問。
不怕丁大燈下黑沒看到,就怕有人偷偷動過,聶鑿壞事做盡,想除掉他的人不勝列舉,如果真有人偷偷溜進書房亂翻難保不會溜進他院子取他性命,思及此,霍權又害怕起來,叫住退到門口的冬榮,「冬榮你留下,讓冬青去。」
雖兩人都會武功,但冬榮更讓他感到踏實。
冬榮抓了下後腦勺,滿臉迷茫之色,霍權沒有多解釋,眼珠溜溜的四處轉,生怕有刺客躲在暗處伺機殺他。
書房格局大,沒有布簾棉簾,能藏身的地方不多,霍權站去門口,吩咐冬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