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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看著他們,看的十分清楚。她能看清每個人的表情,大多平靜到令人顫抖,也有幾張臉咬牙切齒,抑或興奮不已。他們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無畏,絲毫沒有因為大惡魔的恐怖力量而退縮。
她伸出去的雙手再未縮回,在前方不住打出手勢。這些法術是她現在能夠施展的最高階別,即使她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損耗,也必須藉助咒文和手勢的幫助。更讓她煩惱的是,克雷德他們離蝕魔太近,她不得不仔細地選擇戰術,以免傷及同伴。
這是每個法師都可能遇到的窘況,對她的影響卻相對較弱。她精準地辨認蝕魔的方位,在他移開之前令法術生效。她每動一次嘴唇,就有一個法術成形。法術符號圍著她打轉,以她指尖為中心,變幻各種圖案。她身畔露出空白時,其他符號就迅速補上,使她永遠身處這些色彩斑斕的小東西包圍中。
比之過去,她對它們色彩的辨認更為深入。即便它們顏色極為相近,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在大量的練習下,她漸漸明白了什麼叫熟能生巧。有些時候她都不必觀察,直接就能憑藉腦中感受到的差異,命令它們瞬間組成她想要的效果。
巫妖談起織法者,總是充滿嫉妒,像只吃不到葡萄,也不好意思說葡萄酸,只好貶低吃葡萄的人的頭骨。然而直到最近的十幾天,她承受著沉重的精神壓力,反而摸到了織法者的邊緣,正式在戰鬥中“編織”法術,而非複製前人總結出的規律。
無論她怎麼移動,指尖始終對準了蝕魔,猶如一個追捕獵物的獵人。克溫紗雖然強大,年紀卻太老了,在體力和精神方面都很衰敗。惡魔,惡魔則是普遍認為的不朽生物。他們當然也有年齡的限制,在不可知的某一天,和別的生物共赴冥界。但相對而言,他們的壽命漫長的超乎想象。
也就是說,阿佩洛伊斯遠比克溫紗強大。他在圍攻下撐了這麼久,還沒露出堅持不住的跡象,足以證明他的力量。金字塔對他來說,只能算錦上添花,還算不上雪中送炭。只可惜,在這種級別的戰鬥裡,任何方面的削弱都可能決定勝負的走向。
克雷德轉化之後,背後雙翼的顏色也有所改變,變成了很奇怪的深灰色,有種灰鐵的感覺,閃動著堅硬如金屬的光澤。蘇眉只需看看它們的位置,就知道他們在向哪個方向移動。
不同屬性的能量自她指尖盪漾開來,形成不同的形狀,多半是尖利的利箭,也有隔空移動的。較少些的時候,法術直接成形於蝕魔身邊或頭頂。但這種情況很少,因為他那對手臂化成的青銅刃能夠驅散符文,影響法術效果。她的法術伴隨著弓手的箭矢,義無反顧地投入風暴中心。
她不清楚凱和赫博森的想法。他們兩人與提妮恩關係最近,當然不可能放過殺死她的兇手,何況這位兇手還跑來凡世,試圖以弱小的凡人,為金字塔汲取力量。她只能親眼觀察,觀察他們非同一般的攻擊手段。
由於要進行調整,她的兩個法術之間,通常存在微小的間隔。凱的箭卻毫無停頓,猶如一條筆直的細線。奇怪的是,這條細線竟然會自動彎曲,在離開弓弦之後,仍能自行調節方向,避開其他目標,緊緊追著蝕魔。偶爾他發現周圍有人遇險,就把鷹王之眼稍稍拉開一些,做出一個類似於蓄力的動作。
接下來,煙花般的箭雨便在空中爆發,形成無數條彎曲的水流,擊向每個接近他的敵人。就蘇眉所看到的,不管箭雨怎麼密集,都能準確地找到穿刺目標,從未有一發誤傷。
赫博森和他正好是兩個極端,後者靈巧的難以形容,前者卻完全沒有靈巧的感覺。他的體型和克雷德差異頗大,力量卻相差無幾,彷彿根本不在乎高等惡魔的巨力,揮舞著那兩把戰斧。每一斧砍下,都帶來驚人的聲響和視覺效果。他顯然十分熟悉飛行坐騎,無需凱幫忙,就能靈活地操縱它,並親自為它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