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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找到書記孔立德。
面臨換屆改選,孔立德最重要的一位競爭者卻和尚淳的老丈人走得很近。對手年輕,一心博上位,孔立德卻已年邁,出生普通,獲得如今的地位已是成績卓然,更上一層樓卻是無望,最好的結果就是繼續留任。
何況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兩人都是一心想幹點實事的人,言談中也有心心相惜的意思。
可讓王居安沒想到的是,自從舉報材料遞交以後,孔立德開始對自己避而不見,一連找了幾次,都被秘書擋在門外,要麼說書記出門視察,要麼是進京開會,理由無數。
王居安乾脆把人堵在家門口,孔立德一見著他就皺眉,也不廢話,嘆氣道:“材料我看了,事情太複雜,還需要時間處理。”
明擺著是託辭,王居安不死心,見人轉身進門,立刻緊隨其後。
孔立德甩不脫,進了書房,關上門,指關節扣著桌面道:“年輕人,反腐不能意氣用事,牽連的人太多,要是真查起來,兩敗俱傷,後果不堪設想。”
王居安說:“我考慮過最壞的結果。”
孔立德見他堅持,深深嘆息,才道:“我實話跟你講,有人趁我上個月去歐洲考察,揪了點小辮子鬧到上頭去,上頭髮話,讓我九月份退了,實際上內部任命的檔案已經下來,我現在是有名無實,自顧不暇。”
王居安的面色有些發白。
孔立德又道:“這就像看見有人落水救還是不救的問題,見義勇為是善舉,但要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首先你要會游泳,其次要考慮到自己的體能,有沒有掌握正確的救人方法也很重要,不要沒救到人反把自己搭進去。安盛現在是一堆爛攤子,”他拍一拍王居安的肩膀,“我勸你,還是先自救。”
王居安走出大門,夏天正午的陽光照得人頭暈目眩,他在臺階上隨意坐下,習慣性掏出打火機和紙菸,卻無耐性把煙點著,只把香菸連同煙盒揉成一團,使勁捏回手裡。他垂頭,打量石頭縫隙間來回穿行的螻蟻,忙碌的無憂無愁,他心裡的煩躁憋悶卻無從發洩,只是握緊拳頭,狠狠擊在一旁的石頭扶手。
回到車裡,王思危打來電話。
王居安提不起精神應付,只冷冷“喂”了一聲。
王思危卻急吼吼道:“你說得對,我看那老太婆還真有其他想法,她最近闌尾開刀,姓蘇的趁機和她打得火熱,哄得她雲裡霧裡。有天我去看她,姓蘇的不在,老太婆直說傷口疼,對我也沒個好臉,一定讓人把姓蘇的喊去了才舒坦。這兩人一個有意一個有心,估計沒多久,傻子就要辦喜事了。”
王居安很不耐煩:“說完了嗎?沒事我掛了。”
王思危趕緊問他:“你就一點不著急?”
王居安微愣,伸手把額前短髮使勁往後捋了捋,冷笑:“我著什麼急,我現在一無所有,該急的是你。”
王思危道:“我說的是那女的,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何況是這樣一步步爬上來的小人物,一旦有登天的機會,她還不死磕到底?何況,你現在一無所有。”
王居安雙唇緊抿,一言不發地按了掛機鍵。
這段日子,蘇沫一直提心吊膽,又忙得天昏地暗,王亞男卻不放過她,要求她每天來醫院點卯。起先,蘇沫以為她放心不下宋天保,次數多了,也漸漸品出不對勁。
一天,王亞男又老生常談,無非是年紀大了,病痛多了,萬一有個閃失,最擱不下的還是家裡的孩子,忽然話鋒一轉,問起蘇沫的家庭情況,父母職業,問小孩現在跟這誰,撫養權在哪一邊。蘇沫不以為意,實話實說就算生活再困難,也不願意孩子跟著前夫。
王亞男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意,嘆息:“這樣一來,你也不方便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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