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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間,靳清冽已全然將兩日來的痛苦遭遇拋諸腦後。她就這樣安靜地,平和地坐在少年的身旁,聆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脈搏。
“小陵,我好想你。”靳清冽在江陵耳邊低語。
這一刻,她彷彿回到了那一夜的夢中。夢中的甜蜜似真似幻,現實的喜悅漾滿心頭。與江陵分別的這兩日,靳清冽度日如年,而在見到江陵的那一刻,她的時間戛然靜止。
可惜夢境總是萬般美好卻稍縱即逝,一聲利器破空的鳴響忽從許洹兒身處的華貴遊船之上直指高臺而去。月色下的刀鋒潑灑著萬千耀目的光點,一道矯健的身影與刀光齊飛,在眾人措手不及之時十分突兀地躍上了本已屬於無限風光的花幫主一人的擂臺。
眾人的驚歎之聲不絕於耳,大家雖然都對這身影的主人身份背景師承派別一無所知,但分明都已察覺了此人的武功之高實屬當世難尋。
千百雙眼睛再度不約而同注視著長河彼端的那方高臺,不知多少人希冀著這於轉瞬間凌空而至的漢子能夠憑藉一己之力逆轉乾坤,因為大多數人都對花待擷彼時對待長空幫原幫主任天長的倒戈行徑嗤之以鼻,奈何大多數人卻也都沒有能與花待擷相互抗衡的能力。
靳清冽與眾人一同望向了高臺,可她看到高臺之上的身影卻是與自己一同隨許洹兒一路前來的那兩名男子中的其中一人。
“怎麼是他!”靳清冽訝異之中小聲驚叫。
“他?”江陵同樣側耳高臺的方向,渙散的瞳眸卻不知望向何方,“清清,是你認得的人麼?”
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靳清冽不得不搖搖頭道:“見過,卻不認得。”
江陵卻只淺淺笑道:“清清,請船翁將小舟劃到前方去吧,離得近些,你看得能清楚些,我聽得也能真切些。”
靳清冽點點頭,與江陵坐於小舟之上,船翁撐著小舟穿越數十艘泊於前端的遊艇畫舫,終於載著少年男女停置在了距離高臺數米之遙的岸邊。
……
該來的始終要來,欠下的債終歸要還,突如其來的債主已轉眼屹立於花待擷面前。
花待擷欠了任天長的債——人命債。
自任天長出逃之後,便已被花待擷數次逼至絕境,可總是因著某些複雜崎嶇的原因橫加阻攔,任天長每一次均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為夷。花待擷總覺得任天長有如神助,他由始至終都沒能徹底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所以,只要任天長還活在這世上一天,花待擷的內心都會惴惴難安,只是他如今乃是堂堂一幫之主,所以他絕不能將自己內心的焦慮憂心輕易顯示於外人面前。
“花待擷,這是你我的決鬥。”身材魁梧的男人長刀相向,任天長凝重深邃的輪廓被許洹兒的易容隱藏得天衣無縫。
決鬥,你我的決鬥。花待擷第二次聽見了這句話。眼前的人長相雖陌生,但此人蒼天一樣的氣魄卻令他膽戰心驚。縱使臺下眾人都不識得這個於最後一刻挑戰至尊的男人,可花待擷已能確定來人就是那日玲瓏畫舫之上再三從自己手上逃脫的生死仇敵。
那日夜裡雷鳴趁亂投下了霹靂堂的煙幕,而後與任天長在眾人眼間迷亂之際藉機離去,煙霧散去之時,花待擷重整旗鼓便欲繼續追尋二人蹤跡,可秦門門主玄衣如鬼魅般的幽鳴卻又於此時驚然閃現。
燕王曾雲,夫懼死者必死,捐生者必生。貪生怕死的人,不可能成就大業。花待擷並非貪生怕死的鼠膽小輩,可天理迴圈因果有報,他卻在做下一樁樁心狠手辣之事後開始心驚,他害怕自己最終會死在任天長手中。
“花待擷,王爺只叫你做好份內的事。至於任天長,自會有人處理。”玄衣鬼語憧憧,“放心,王爺不會讓你死。”
花待擷份內的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