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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冰凌。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三弟,江巒他還好麼?是否有了他的訊息?”少婦一張清雅的俏臉有著些許輕微的浮腫,她的眼中滿是殷切的是期盼。
江巒是少婦的丈夫,董硯棠的異性兄弟,少婦肚中還未出世的孩子的父親,也是朱元璋蓄意放在朱棣身邊的,親近的人。
他於陽春三月的新婚燕爾離她而去,直至冰天雪地的臘月寒冬音訊全無。她一直獨自等待著他的不期而歸。
她的寂寞,直指人心。
“二嫂……”董硯棠將手中提著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部塞給了少婦,而後一陣沉默。包裹中裝滿了他為馬上就要來到人間的小傢伙置辦的各種玩耍器具。
“他走的時候,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孩子。”少婦撫摸著自己高高挺起的腹部,雙眸中噙著淡淡的淚光,“告訴我,他為何會一聲不吭地走掉,他究竟去了哪裡?去做些什麼?”
“二哥他……”董硯棠的眼神複雜而躊躇,似是有些話難以啟齒。
朱元璋生了計謀,董硯棠便來策劃,江巒就是那個暗中的執行者。對於這些絕高的機密,董硯棠與江巒守口如瓶,少婦以前從不過問,她知道他們的身份成謎,可她向來不曾介意,她寧願一無所知。她從來就只認定一點,他們赤誠熱血,為國盡忠。然而現在,她卻已有了江巒的骨肉,她再不能裝作毫不知情,所以她開始介意,開始擔心他們的未來。
“還是不能說麼……只可憐了孩子出生卻見不到爹爹。”少婦垂下了晶瑩的眼眸,微微嘆了口氣,可她卻不再哀怨,而是挽起了笑容轉換了話題,“孩子就要出世了,可還沒有名字。”
“二嫂可有什麼中意的字眼麼?”董硯棠抹掉額前的虛汗急忙結果了話茬。
“我與江巒於此地相識,此地成婚,我們的孩子也將於此地出生,也算是與這座城池的緣分,所以我在想,無論孩子是男是女,都叫江陵可好?”少婦抬眼望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回憶著前塵過往。
“千里江陵,一日飛還……如此,也好。”董硯棠頜首凝神。他明白孩子的名字帶著少婦的心意,二嫂終究還是念著二哥不日歸來。
一個月前,一隻折翅的信鴿墜落於董硯棠眼前,哀鳴一聲斃命中庭,激起一地落葉染血四散。入冬以後,董硯棠便徹底失去了江巒的訊息。
事實總是冷酷殘忍,江巒或已被朱棣識破身份遭遇不測。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董硯棠不敢妄下定論。他強迫自己堅信他還活著,正在蟄伏中伺機而動,就像她堅信他會回來,終有一日與她閤家團聚。
屋內的桌子上還散落著少婦未做完的針線,小小的肚兜,小小的棉襖,樸實無華的外表,卻傾注了母親全部的心血。
“今夜怕是會有一場大風雪,三弟不要走了,一起吃個晚飯,留在這裡過夜吧。”少婦廢力撐直了身子,推門走入了紛揚的雪色。
是夜,大雪漫漫,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只映得莽莽夜色亮如白晝。
屋外的風仍在咆哮,屋內的人卻已停止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吼。少婦的青絲凌亂糊在面上,慘白的臉,赤紅的眼,紫青的唇,顫抖的手,屬於血泊中的人。
她用僅餘的最後一絲氣力割斷了孩子與自己母體連結的紐帶,就在不久之前,也是手中的這把匕首,她將自己開膛破肚。
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柄玲瓏精巧的劍,與匕首一般大小的削鐵如泥的利劍。江巒將小劍贈予她的時候,她也將終身託付於他。
他們曾經愛如潮水,熾熱,濃烈,可這愛戀卻也短暫得猶如曇花一現。她的期盼眼看成空,她比他提前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她就要見不到他了。
“我只希望他能活得平和安穩,有一顆赤子之心。”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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