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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有所避忌而絕非事實全部。
樹大招風,極樂賭坊做的又是唆人嗜賭的無良生意,在江湖上無論有多少仇家,江陵都不會覺得奇怪,雖然他並沒有聽說過極樂賭坊與哪門哪派結了世仇,因為願賭服輸勝敗自負,也是行走江湖必須懂得的規矩。他對這兩家之間的是非恩怨沒有一星半點的興趣,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將這個稚嫩的生命從鬼門關外拉回人世。
他十分懂得生命的脆弱易逝,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過是個旁人家的孩子,這本就與他毫不相干,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強烈的慾望想要幫助這個柔弱的孩子,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此時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他的耳際只是不斷縈繞著眾人焦慮急切的聲音。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本性中有對生命的熱忱與執著。
所以他回身抱起了嬰兒的襁褓,自告奮勇:“我不是極樂賭坊的人,我也不姓聶,這個卓家集你們去不得,我卻能夠去得。”
“可你身上還有傷!”聶盼兮急紅了雙眸,她欲橫手去攔他去路,可她卻始終是攔不住他。她和聶擎風都已清楚明瞭,他能做的事,便是他們想做卻不能做的事。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為了這個孩子傾盡一己之力,但現在只有他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勢在必行。
“那不是剛好,我也可去找那裡的大夫瞧瞧一併治了!”邁出房門的那刻,江陵沒有回頭,可他終於還是背對著他們笑了笑,儘管那或許也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
“我去準備小船!”聶擎風足下生風飛速奔出房間。
極樂賭坊的巨舫雄偉華麗一目瞭然,自是不能在對頭人的地盤毫無避諱招搖過市,所以他們只有掩人耳目不露行蹤,依靠小艇方能航近集鎮的碼頭。
“我去準備銀兩!”聶盼兮俏影閃過幾乎同時飛奔而出。
問診取藥,當然需要錢財。雖說醫者父母心,可醫者也要養家餬口開灶做飯,並非所有的醫者都是天生一副菩薩心腸,可以任憑你賒藥錢賒診金。這個世上的道理總是基本相通,有錢,就一切好說,沒錢,就一切難辦。
“我和你一起去!”熟悉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毅然決絕,靳清冽不知何時已從樓廊的轉角快步行出,緊緊跟上了江陵。
聽聞孩子出事,又見江陵被聶盼兮急急拉走,她瞬間坐立難安,全部心思都系在了孩子的安危身上,卻連暈眩之感也不再察覺,於是她不假思索翻身下床,循著孩子的哭聲一路疾行,誰料巨船結構繁複艙內樓廊甚多,她想要一步躍至孩子面前卻非輕而易舉。自己依著聲源逐步靠近的同時,見到船上的下人便挨個詢問,終於在江陵與聶盼兮聶擎風二人痛下決定的同時來到了孩子所在的房間。
她不知他們先前都曾說了什麼,可她卻聽到了他們最後的對話。她的憂慮心情與他們不差毫釐,此時此刻她絕不能對這個孩子的生死坐視不理!
“清清?”江陵一怔,似是對靳清冽的突然現身有些吃驚,可他仍舊沒有回頭,而是語意堅定邊行邊道,“你不能去。”
“我為何不能去?!”靳清冽義無反顧緊隨其後。
“你的身子尚未完全復原。”他認為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可他似乎也能同時斷定這話對她應是毫無作用,她對他的理由定然不屑一顧。
“我沒有事!讓我和你去!”她果真如他所料不甘示弱,一口咬定自己無恙。
“不行,你需要休息。”他再次拒絕得斬釘截鐵,這一次的拒絕簡短而有力。
“這個孩子是我最先拾到,我要對他負責!”她仍舊不依不撓據理力爭,妄圖做最後爭辯並且說服他的決定。
他不再接話,只是加快了腳步,裝作對她的盡心竭力充耳不聞。他沒有再做多餘的解釋,他或許已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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