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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寒風凜冽。
門前場上布滿了弟子,眾人表情皆肅然冰冷。
咚咚咚。
殿前場地上巨鍾驟然敲響,一聲一聲,沉悶哀慟,直衝眾人神識。
這是……門內有長老逝去的標誌。
慕知舟稍稍怔了下,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後頓在了弟子最前列的一人身上。
是她的小姑娘。
是……殷長樂。
此時她正穿著一身劍峰峰主的服飾,腰間配著把長劍,眉目鋒利肅然,背脊挺直,微微垂頭而立。
而她身旁……是許長歡,穿著一身刑罰堂長老服飾的許長老。
鐘聲長鳴不絕,氣氛愈加凝固沉重。
過了許久許久後,正殿中一身掌門衣袍的男子面色沉沉,踏步走出,站於臺階上俯視眾人,聲音冰冷,充溢著消散不去的殺意。
「正魔大戰,魔族殺害我門五位長老!」
「此仇不報,正道何存?!」
正魔之間休戰數百年,可此間對立矛盾又在近百年來被勾了起來。愈演愈烈,已至無法迴避的地步。天玄門作為正道頂尖宗門之一,在這場大戰中花費派出的人力、傾付的資源皆數不勝數。之前長老們紛紛急著挑選繼任之人,便是為這一天做打算。
他們享有地位和世人的尊重,權利所對應的義務便是……
他們必須衝鋒於眾人之前。
這一任的魔君性情暴虐弒殺,野心勃勃,已經盯著正道領域多時,此時終是忍不住了。
階下弟子盡垂頭沉沉應是,執劍執刀於胸前,對著大殿後山禁地之處行了修士的最高禮儀。
禁地裡擺列著逝去長老弟子的命牌。
死於戰場的英烈值得他們這一拜。
「長歡。」
就在離去之際,殷長樂足下一頓,終是側頭喚住了正要遠去的許長歡。
「嗯?」
許長歡聞言回眸,稍有幾分疑惑地看她。
「……顧子衿……且防著些……」
殷長樂抬起指尖揉了揉眉心,低聲告誡道。
「長樂。」
只不想這素來警惕得很的悶葫蘆此時倒是帶了些不認同地瞧著她,微微搖頭。
「顧師妹才入門不久,不可如此。」
許長歡看著面前緊蹙眉間的人,也微微軟了軟臉色,抬起指尖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
「我知曉這段時間你也累了,且去休憩罷。」
「過不了多久,又有一場惡戰要打了。」
「……嗯。」
殷長樂抿唇盯著她,忍不住地蹙眉,細細打量過多遍,都未曾找出什麼端倪來。最終也只得淡淡應了聲,微微後退了一步,轉身甩袖離去了。
很奇怪。
都不對勁。
可……哪裡不對勁?
殷長樂撫了扶額,只覺頭疼得厲害,忍不住低低嘆息了聲。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吧……
不久後,她作為劍峰峰主率領弟子們出戰前線,劍下染血,斬魔無數。以一人之力護得身後弟子損傷極小,一劍寒芒破九天,其勢竟是叫一眾魔望而退卻!
這一戰也叫她聲名大振,成全了一個劍君的名頭。
戰爭持續了近三十年。三十年後,正魔雙方都已是精疲力竭,無力再打下去了,只得暫定了協議,各退一步,平息休養百年。
然而,就在平息戰火不久後,聲名大振的劍君殷長樂卻因殺害同門、勾結魔族而被逐師門,令一眾人譁然不已。
天玄門老祖出面與她斷絕了關係,更是派出人手要捉拿她歸門審判。
這一轉折著實叫世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