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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方才指尖不住顫抖了下的聖人才知道,這隻頑劣的幼崽究竟做了什麼。
裴卿言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雲端,也轉身瞬息化為雲霧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幾乎是在她回到簾幕之後的那一瞬間,遮蔽去了所有人的神識,女人臉上平靜淡然的神色便無法再維持,白皙的臉頰上霎時間染上了點點紅暈,眉目間似羞似嗔卻愈加無奈。
袖中指尖微微曲著,手心中方才那一瞬間的瘙癢觸動仍縈繞不散,一直盤旋至了她心頭上,叫她耳根上不住地發燙。
頑劣,頑劣。
竟在這麼多人的眼睛下做這樣的……挑逗。
女人闔了闔眸,坐在首座之上,靜待著心頭的悸動慢慢散去之後才復而抬起指尖細細看了看,緊抿平直的唇角微不可見地泛起些許笑意來。
高高在上的聖人垂了頭,輕輕吻了吻自己的手心。
上面還殘留著一抹溫度,令她著迷。
顏知憶負手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席位上,朝著看來的謝雲意挑了挑眉,好不得瑟。
回應她的,是謝雲意毫不掩飾的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第二個被宣佈叫上去的就是謝雲意,獎勵也甚是豐厚,但她並未見到聖人,而是一位天仙級別的前輩為她送上了鼓勵與靈戒。
謝雲意斂起了那些不正經的模樣,恭敬低頭收下了前輩的鼓勵,最後轉身離去時,眼簾下的瞳孔裡卻是極快地閃過了幾分陰翳與冷意。
妖族的血脈,熟悉至刻骨的氣息。
她聞見了,就在不遠處的一旁中。
謝雲意扯了扯唇角,無聲冷笑了下,身形消散飛落席位間。
胸腔中翻湧著的殺意,腦海里閃爍出的一幅幅染血的畫面,是她數百年來的夢魘,一刻不除,便一刻不得安寧。
顏知憶朝她瞥了幾眼,看出了她回來之後過分沉默的異樣,但心中想了想,還是沒有在此時開口。
如果球球因為某件事很傷心很傷心,又委屈又難過的話,那球球應該也不想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球球的。
平日中的不羈和玩鬧時的放蕩都無法遮掩住心中的矜傲和無法撼動的自尊。
顏知憶是這樣,謝雲意亦是如此。
問道大宴持續了近十天,修真者本身是無需進食入睡的,所以很多人聽完一場大宴之後都精神奕奕、愈加興奮鼓舞起來。
當然,這群人裡並不包括某兩隻傢伙。
人群中一眼就可辨別的存在,滿臉的萎靡頹廢,像是被吸光了精氣後的兩條死鹹魚,瞳孔無光,眸下泛黑,背影佝僂,緩緩行走在遊動離去的人群中,看起來那般心酸又可憐,讓上頭一群默默注視著的大能們都無奈不已。
這是問道大宴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滑鐵盧,第一第二名竟然是兩個小文盲!
唉。
顏知憶與謝雲意幽幽對視了一眼,最終分離各自回了自己被分配的住所中去了。
荒域的傳送陣在三日後開啟,她們暫時還要住在這兒等幾天。
離開時,被文字洗腦而暈厥痛苦的謝雲意一臉空洞,連心裡的仇恨都顧不得了,只想著趕緊回去睡上一覺。
而顏知憶這一次並沒有去找裴卿言,反倒是先回了自己的住所,從自己得來的獎勵裡認真挑揀了下,選出了幾塊上好的煉器玉石和金銀來。
雖然聽了十天的道聽得她腦門兒突突的疼,但是顏知憶揉了揉眉心,還是沒有去睡覺,而是在自己的芥子空間裡又翻了翻,在最裡層翻出一本近乎要落灰的書本子來甩了甩。
雖然已經決定要做了,但還是很討厭看書啊。
顏知憶一瞧見這書就覺得頭疼,咬牙等了會兒,還是捏著鼻子翻開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