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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大長公主說這話,當然也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嚴厲的語氣之中,多少帶了一些色厲內荏。晉陽大長公主手中的勢力,自然是足夠支撐她說出這句話,她也的確是能夠給趙晉延教訓,可是她同樣承受不起這份後果,她這輩子,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這對兒女,而唯一忍受不了的後果,也便是任何傷及到自己兒女的事情。
晉陽大長公主雖然瞧著身體康健,可是這些年來,她身體上吃得苦,落下的病根子,每每一有什麼事情,身體便首先支撐不住。
在送走文景暉後,她便一直躺在屋裡,雖然沒有叫太醫,甚至連府上住著的大夫也沒有叫過來,可是晉陽大長公主的確是病了,她極力在兒女面前隱瞞自己生病的事情,可等著芙蕖進了宮後,她再次臥倒在了床上。
清語親自給她煎了藥,晉陽大長公主卻並沒有去喝,而是仍由她放在床邊,慢慢沒了熱氣。
清語不敢勸說,只好端起那碗冷了的藥打算倒了再煎一碗,晉陽大長公主卻是搖了搖頭,輕聲開口:“不用了,熱一下拿來吧!若是芙蕖在我邊上,只怕早就紅著眼眶來勸我了。”
晉陽大長公主笑著有些難受,而在這個時候,她也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便是真的失去了什麼,她也不能夠讓芙蕖受苦。
她這一輩子,已經走過了大半,手中握有再多的東西,也沒有必要,更何況,她想要那些東西,所求也不過是保護著自己的這一雙兒女,若是因為想要保住這些東西,反倒是犧牲了芙蕖,那不是本末倒置嗎?
晉陽大長公主飲盡清語送來的湯藥,正待歇下的時候,門口一名小丫鬟走入輕聲稟告:“公主,楊相在門外求見。”
“楊銘……”
晉陽大長公主愣了一下,扶著被子的手不覺攥緊。
她深吸了一口氣,未加思索,便立刻開口:“讓他進來!”
今日楊銘身上並未穿官服,只是穿了一件天青色長袍,看著不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反倒更像是一名教書先生。只是這一位教書先生,俊美了一些,身上的霸氣足了一些,而眉眼之間的精光也比常人多了一些。
他走進了晉陽大長公主的屋子裡,走到了晉陽大長公主的床邊,不顧晉陽大長公主身上只著素衣,自己卻是坐在了床邊,伸手去探晉陽大長公主的額頭,眼裡滿含關切:“怎麼又病了,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也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這一副親暱的姿態,簡直比正派的相公還要理所當然。
而晉陽大長公主,卻是冷笑避開,她倒也並不拘束,只是依然拿著被子搭在了自己身上,看著楊銘冷笑開口:“你來做什麼?想看本宮笑話嗎?”
楊銘聞言,笑容依然溫潤,他只溫聲回道:“銘如何會這般,公主這般說,實在太傷人。”
楊銘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搖了搖頭,輕笑開口說道:“說實話,這些年來,銘心中其實一直都想著曾經公主拒絕銘時候說的話,您說我不過是一介窮酸小子配不上你,又說我給你表哥提鞋都不配。公主說的話,實在是太傷心了,銘這些年來,一直都努力著,終於如今坐上了可以和承恩公比肩的位置,而公主您當初也根本沒有嫁給您的表哥,而是找了夏珏那麼一個廢物。銘以為公主該是後悔了,可是就是如今,每一回您見到銘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而我彷彿是被你踩在腳下的螻蟻……”
“夠了!”
晉陽大長公主的厲聲打斷,她看著楊銘冷笑:“你今日來,想和我說這個。”
“我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想向公主證明,我……對於公主而言,並不是可有可無,我能夠對公主所產生的影響,遠遠比公主你所想的還要多!”
楊銘卻並沒有理會晉陽大長公主的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