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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對視著對方目光好一會兒,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從容的自己從轎子裡走出,站在了趙晉延面前,俯身行禮。
☆、四十七、褻瀆
趙晉延的模樣瞧著,彷彿與曾經還是那個三皇子的他並無相差,但芙蕖當然不會傻傻的將對方真的看做是曾經的那個三皇子。
在這一刻,她的心情也無疑是忐忑而複雜的,並不如如今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她身體剛剛彎下,禮還未成一半,卻是突然被趙晉延叫住,趙晉延的身體也十分的平靜,目光看著芙蕖只輕聲道:“都是自家人,表妹不必這般多禮。”
芙蕖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卻還是完完整整的將這個禮全部都給行完了。
曾經先皇與先太子在世的時候,她也向來規規矩矩,便是偶爾有所懈怠,那也是特殊情形之下,更何況如今的趙晉延,說這免禮之言,指不定別有含義,她也不想因此而落人話柄。
趙晉延並不知芙蕖如今心中所想,瞧著芙蕖規規矩矩將禮都做完了,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半絲笑容,瞬間沉了下來。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一身月白色素服衣裙的芙蕖,顯然她今日的打扮十分小心,雖國喪期間不許穿著喜慶,但並非指不許打扮,芙蕖這般,尤為謹慎,月白色素服之後,只簡單的幾根銀釵裝點,倒是真正半分都無仔細打扮之意。
她身上穿的倒是十分暖和,外邊還披了一件顏色低調的銀灰色狐皮大氅,只是不知是她本就身架子瘦小,還是這會兒瘦了的緣故,趙晉延瞧著,只覺得她那小小的身份彷彿弱不禁風,彷彿不堪這件厚重的狐皮大氅壓迫。
他心裡這般想著,嘴裡倒也毫不掩飾,竟直接開口說道:“不過幾日未見表妹,表妹瞧著,彷彿是瘦了許多。”
芙蕖眼瞼微微顫抖了幾下,倒是不妨趙晉延開口第一句竟是這個。
芙蕖並不認為趙晉延只是無意間經過攔住了她想要敘舊,她也算是瞭解趙晉延的性子,這位新皇往日裡可並不懂得什麼叫做婉轉,便是真有什麼尷尬話兒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說話做事,仍能夠耿直的彷彿根本便不怕將人給得罪了。
或許真是皇位鍛鍊人,不過才多久沒見,趙晉延竟然也懂得了說話的藝術。
芙蕖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竟也覺得有幾分好笑,但嘴裡還是規規矩矩回道;“多謝皇上關心,芙蕖一直便是這般。”
“是嗎?”
趙晉延顯然便是不信,目光狐疑上下打量了芙蕖一下,最後又說了一句:“朕知曉表妹重情重義,只是還是身體為重,便是父皇與兄長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表妹這般傷心。”
這一句話出來,顯然是半點都沒將芙蕖方才的所言聽進耳中。
芙蕖心中頗有幾分無語,倒是從來不知這位新皇竟是這般自說自話之人。這些時日,事端變化無常,她便是極力保重了身體,可那麼多事情的打擊還有晉陽長公主的生病之事,心中自是難免憂慮,想要像往日那般保重顯然是痴人說夢。可端看她的臉色,卻也能夠瞧得出來,她根本便不像趙晉延嘴裡所言的憂思過慮,傷心成疾。
芙蕖微微張開嘴巴,剛剛還想再解釋兩句,而在這個時候,趙晉延卻突然神色略有幾分惆悵的開口道:“兄長生前最在乎擔憂的人便是表妹,兄長生前一直都照顧著朕,兄長的遺願,朕自是想要替他好好完成,也會代兄長好好照顧表妹。”
趙晉延說的情真意切,只是這會兒聽在芙蕖的耳中,卻顯得有幾分虛偽。
而接下來趙晉延的話,更讓芙蕖認定了趙晉延這份關心的虛假與別有用意。
“先時二哥臨終之時,朕讓表妹去看了二哥,結果害表妹受驚,朕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趙晉延目光略有幾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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