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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麼一位長輩乍然倒下,夏越朗心中實在是無措。
芙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理性上而言,她知曉如今這陣仗,恐怕皇上已經不好了,可是,感性一面,她卻不願意這般去想,仍然抱著微弱的希冀。
她為難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自己兄長的這個問題,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內突然傳出一陣悲痛的哀嚎之聲。
芙蕖與夏越朗二人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只知傻傻的立於原地。
寢宮內大門開啟,屋內的人魚貫而出,可是二人卻還沒有回過神來,或許也是不願意回過神來。
一直到遺詔被開啟宣旨,二人也都是傻傻的跟著眾人跪下,耳中根本沒有聽進去那封遺詔究竟寫了什麼。
而眾人高呼新皇萬歲之時,芙蕖和夏越朗才打了一個機靈,反應過來,原來,已經換了新皇了。
芙蕖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向了立於眾人跪首前方叫起的新君皇,卻又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想去面對。
從情理上,她其實並不能夠接受趙晉延的登位,她心裡一直覺得,她的舅舅才是皇上,便是舅舅那一日走了,太子殿下便是新君。
可如今這結果,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會想到的。
她知曉自己此時不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讓人落下話柄,可讓她說出恭賀新皇的話。她的嗓子眼裡卻跟堵了什麼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夠用沉默來面對。
與她一般沉默的,其實還有夏越朗,以及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面無表情,只是在參拜完新皇之後,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可她一向都是耀眼的存在,所以便是這般安靜的站著,恐怕也沒有太多的人會去忽視她。
直到這邊簡單的傳詔儀式結束後,晉陽長公主語氣冷硬的說出了一句話:“本宮想再去陪伴皇兄一會兒。”
新皇聞言,面上倒沒有什麼情緒流露,只是點了一記頭,而後他輕聲說了一句話:“朕陪姑母進去,朕也想再陪父皇一會兒。”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新皇,沒有說什麼話。
而在這個時候,芙蕖猶豫著,也拉住了晉陽長公主的手,輕聲問道:“娘,我也想去看看舅舅。”
“娘,我也要去。”
夏越朗聞言,忙不迭的跟著說了一句。
“瞎湊什麼熱鬧,你們在外邊等著。”
晉陽長公主聞言,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並不答應。
反倒是趙晉延聞言,倒是求情似得說了一句:“姑母便讓表弟表妹進去吧,皇祖母與母后也在屋內,也可讓表弟表妹好好勸一勸。”
“芙蕖和越朗二人還是孩子,進去也只是添亂,皇上不必替他們求情。”
按理,便是趙晉延這話說的無理,但畢竟趙晉延如今為新皇,晉陽長公主也該留幾分顏面於他。偏生,晉陽長公主卻依然語氣生硬的回絕了,大大的下了新皇面子。
雖然旁人一向便知這位晉陽長公主的脾氣,但漸漸散去的大臣們在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晉陽長公主的不識時務,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顯然這一朝的天子,早已不是先時那位寵溺晉陽長公主這位皇妹的天子了。
這位天子便是應著如今長輩與晚輩,以及先皇的情面暫時忍下了晉陽長公主的不敬,可日後晉陽長公主……
不,也不該再稱對方為晉陽長公主,應該為晉陽大長公主了。
大長公主與長公主雖前者名號更為尊貴,但與皇家的關係而言,卻是疏遠了。
散去的大臣忍不住故意放緩腳步,抬首偷偷看向新皇,想看看新皇對此,會有什麼反應。不過,眾人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好戲,既未看到新皇礙於情面對晉陽長公主低頭,也沒看到新皇憤怒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