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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聲呼喊:「來人,給將這對苦命鴛鴦拖到外麵杖斃了!」
屏風邊上,姜曜趁著時機走了出去,行禮道:「父皇。」
瞧見姜曜,皇帝總算順了口氣,道:「曜兒,你來了。」
皇帝低聲問:「這事你說怎麼處理?」
姜曜低頭看一眼六皇子,低聲道:「起來。」
六皇子撐了撐腿,如實道:「起不來。」
皇帝嗤笑一聲,踢了姜灼一腳:「你何時能學學你的皇兄,從來不會讓朕煩憂!」
姜灼自嘲道:「天底下有幾個能像皇兄這樣的人物?」
皇帝道:「行了,這事就讓你皇兄來斷吧,你這條賤命到底是去是留。」
姜灼被人攙扶起來,聽到這話,虛弱地看向姜曜,想起此前和姜曜的交談——
一旦東窗事發,便是萬人指責。
他骨子裡流著天子的血液,或可免除一死。可趙婕妤呢?
姜灼面色一變,望向跪伏在地的趙婕妤。
姜曜不再看他,對皇帝道:「陛下千秋節將至,壽辰上不能見血光,若是此時處置您的血脈至親,恐怕會觸怒天罰。不若召欽天監的人來占卜看看?。」
近年大昭流年不利,西南一帶赤地千里,遭遇大旱。
這是天降的凶兆。
皇帝平日最是信奉鬼神,一聽這話,皺眉擺了擺手。
姜曜看向姜灼:「祁王即日起,被押回北方封地,此後經年沒有召見,不得入朝覲見。至於趙婕妤——」
姜灼全身血液冷住,定定地看著姜曜。
姜曜緩緩道:「便按照宮規,發配掖庭為奴。」
姜灼緊繃的面容有些鬆動。
班美人趁機遞眼色,讓宮人上來扶著六皇子下去。
鬧劇收場,眾人漸漸退了出去。
皇帝回到寶座邊坐下,手撐著額頭,好似極其頭疼。
半晌,他才抬起頭,看向坐在身旁的韋皇后。
「皇后深夜來未央宮找朕,是有何事?」
韋皇后與皇帝是強湊到一塊的夫妻,幾十年相處,早就相看兩厭,甚至還比不得皇帝和姜灼的母妃班美人的感情。
方才大殿裡發生的一幕,顯然也映入了韋皇后眼裡。
她看向下方立著的姜曜,短暫地視線接觸,有些擔憂,到底?將腹中的話壓了回去,道:「沒什麼事,就是聽說陛下近來頭疾嚴重,想來探望一二。」
「那可真是多謝皇后了。」
這一對帝後,難得這樣好聲好氣地說話。
皇帝姜玄彷彿經歷了一場大仗,萬分疲憊,背靠在寶座上,道:「夜深了,皇后?回去休息吧,朕還有一些話,要和太子私下裡談談。」
韋皇后行禮告退,走時瞥了姜曜一眼。
姜玄睜開惺忪的眼眸,朝姜曜招手:「曜兒,到朕的身邊來。」
姜曜到他身側,撩袍坐下,笑問:「父皇要和孩兒說什麼?」
皇帝四十多歲年紀,正值壯年,卻在柔貞公主逃婚後,這短短的一個月來,像陡然老了十幾歲一般。
姜玄嘆息一聲道:「是朕的柔貞不在,朕十分想念她。今日有人到我面前,說他不是朕的女兒,真是笑話,她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不是親生?」
姜曜雙目看著他:「所以朕將那些滿嘴胡言的宮人都給杖殺了,曜兒,朕做的對嗎?」
姜曜沉默,未發一言。
皇帝眯了眯眼,搭在寶座龍首上的手一下收緊:「朕愛她,就算她不是朕的女兒,朕也不在乎,她母妃早產誕下她,朕確實懷疑過她的血脈,但朕更願意信她的母妃。」
「朕愛蘭昭儀,朕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