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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福有臉上泛起了輕微的一陣抽搐,暗啞地咳嗽了幾聲,只聽李蓮花繼續道:“而水塘旁邊,當年卻不是荒山野嶺,而是小遠鎮一方富豪,嚴青田的庭院。”
嚴福臉上的那陣抽搐驟地加劇了:“你怎知道那當年是嚴家庭院?”
“池塘邊有一棵模樣古怪的樹。”李蓮花道,“當年我曾在苗疆一帶遊歷過,它叫‘劍葉龍血’,並非中原樹種,既然不是本地原生的樹木,定是旁人種在那裡的,而這麼多年以前,自遠方搬來此地居住的外人,不過嚴家而已。”
嚴福突然起了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李蓮花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回自己所畫的那座“山”上,語氣平和地繼續道:“既然嚴家庭院就在‘窟窿’之旁,在‘窟窿’之旁還有個水塘,我突然想到——也許自河道潛泳而來的人最初並非想要進入‘窟窿’,而想進入的是嚴家的水塘——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入嚴家庭院,不被任何人看見。”悠悠地望著夕陽,“嚴老,我說的,可有不是之處?”
嚴福的咳嗽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暗啞地道:“沒有。”
李蓮花慢慢地道:“而阿黃失蹤之後,那水塘裡泛起的紅色證實了水塘和‘窟窿’是相通的——那紅色的東西,是阿黃收在身上尚未賣完的胭脂。”他頓了一頓,“如此……‘窟窿’裡的屍骨就和嚴家有了干係,而嚴家在數十年關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他的語氣在此時顯得尤為溫柔平靜,就如正對著一個孩子說話,“嚴夫人楊氏持刀砍去嚴青田的頭顱,駕馬車逃走,嚴家家產不翼而飛,嚴家管家卻留在此地數十年,做了一名老鐵匠。”
“不錯。”嚴福不再咳嗽,聲音仍很沙啞,“絲毫不錯。”
李蓮花卻搖了搖頭:“大錯特錯,當年所發生的事,必定不是如此。”
嚴福目中流露出一絲奇光:“你怎知必定不是如此?”
李蓮花道:“在‘窟窿’之中,有一具模樣古怪的屍體,無頭雙身,而僅有雙腿,武林中人都知道,那是牛頭馬面的屍骨。牛頭馬面是閻羅王座下第一大將,他死於‘窟窿’之中,小遠鎮上卻從未有人見過這位形貌古怪的惡徒,那說明,牛頭馬面是潛泳而來,‘窟窿’是個死路,那麼他潛泳而來的目的地,應該本是嚴家白水園。”
嚴福道:“那又如何?和當年嚴夫從殺夫毫無關係。”
李蓮花道:“牛頭馬面是武林中人,又是黃泉府的第一號人物,他要找的嚴家,自然不是等閒之輩。黃泉府也姓‘閻’,嚴家也姓‘嚴’,嚴家的莊園,叫做白水園,‘白水’為‘泉’,我自然就要懷疑,嚴家是否就是當年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黃泉府?”
嚴福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嚴家若就是黃泉府,那嚴青田自然就是閻羅王,那麼嚴夫人如何能將閻羅王砍頭?”李蓮花微微一笑,“難道她的武功,比閻羅王還高?”頓了一頓,他繼續道,“嚴家若不是黃泉府,而僅是不會武功的尋常商賈,嚴夫人一介女流,又是如何砍斷嚴青田的脖子的?你我都很清楚,人頭甚硬,沒有些功力,人頭是剁不下來,也拍之不碎……除非她對準脖子砍了很多刀,拼了命非砍斷嚴青田的脖子不可。”看了嚴福一眼,李蓮花慢吞吞地道,“那不大可能……所以我想……砍斷嚴青田脖子的人,多半不是嚴夫人。”
“她若沒有殺人,為何要逃走?”嚴福道,坐在凳子上,他蒼老的身影十分委頓,語氣之間,半點不似當年曾經風光一度的嚴家管家,更似他根本不是當年嚴家的人。
李蓮花嘆了口氣:“她為何要逃走,自是你最清楚,你是嚴家的管家,大家都說你和夫人之間……那個……關係甚佳……”
嚴福本來委頓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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