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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這些秧歌劇就非常喜歡。
延安座談會以後,也就是要中國人民喜聞樂見的。這個秧歌,那麼簡單的東西為什麼那麼跟群眾心連心。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就唱一唱他們的勞動模範是誰,都是這一個調就是改編別的詞。在這個大場子,領唱這個人就像以前到有錢人家說恭喜發財那樣,唱兩段討人家喜歡的詞兒。我們就唱這個先進人物,非常受農民歡迎。另外我們這些戲也都是農民的生活。你比如《兄妹開荒》哥哥逗妹妹,兩人都是要很好地當模範,那語言很有情趣。像寫那《二流子轉變》,嫂子對這個二流子很不滿意,二流子的媳婦也是很受氣,最後丈夫終於是轉變了。像《周子山》的五幕大戲,這個戲我覺得有說一說的必要。
你比如講這個創作的體會,以前演戲,比如我也演農民,一個是演過貧農的女兒,也演過地主家的兒媳婦,當時就老覺著不像。有時導演就說看那農民都是羅圈腿,你就演個羅圈腿,我就演這羅圈腿也不像,你還是不懂,主要從外形上模仿,自己也不信任。怎麼才能演好?這個就是這次下鄉才懂得,這次下鄉,我就說這《周子山》,周子山是黨員,他就是因為對地位不滿足然後就叛變過去了,這個是後來被我們抓住了後來槍斃了,根據他那事我們編了一個劇。就是反對那種個人英雄主義。這時候我就演農民領袖馬洪志的媳婦。
再說在這之前我有一個生活基礎,就是有一個犧牲的烈士,當時開了一個追悼會,滿山滿嶺都是民兵扛著紅櫻槍,大家都在說話,聲音挺大,突然就靜下來,大家朝著一個方向看,我也朝那看去,一個小毛驢上面坐著一個女的,頭上梳的那個上有一縷白的線,大家一看就是烈士的妻子。在我們的眼睛裡,那農民都是“哎呀我的天呀!我的夫哇”都是這樣的哭叫,可她一點都不哭,非常的沉靜,挺大的一個會場,兩面山谷都坐的人,我也是坐在主席臺的旁邊,因為我還要演出,我穿的藍衣服黃的佩帶,等於也是戴孝那樣子,平常演打花鼓都是紅的綠的,這時都是藍衣服黃綢子都是素的,站在那。看著那騎毛驢的,前面一個老鄉牽著,看著她非常難過,但是她很堅強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婦女。要是普通婦女就哇哇哭起來了,絮絮叨叨的,因為我們也看見過好多這樣的。這時就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我覺得她比誰都悲痛,但是她一聲都沒哭,看得出她滿臉的痛苦,但是她能夠剋制自己。她很穩、很莊重地坐在小毛驢上。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很深,那不同於一般婦女,這時我對她的打扮裝束注意起來。陝北農民都用那個毛圍巾,男的是圍腰,沒想到女的在那深山溝裡很冷,也用這個大的寬的羊毛的粗線的圍巾纏在腰上,當然也扎腿了,我就印象很深。
在延安,主角、配角、跑場子(4)
我在以後的戲裡的化妝,就以她為模特。首先人家就不是那麼細皮嫩肉,天天勞動,陝北人婦女都去勞動,家裡外頭都是個好手。那面板一看就和我們的顏色不一樣。以後的化妝我就不化那種淡淡的粉色,而是棕色的。我的牙又特別白又特別整齊,可是農民那時說老實話還真不刷牙,沒有那衛生習慣,牙沒有白的,我把面板化成淡棕色的,跟我的牙一比,我成了“黑人牙膏”了。所以這牙特別的白,根本就不像農民。這時我就把我的牙都擦乾了,用膠水塗上,等幹了凝住了就變成了一塊塊的黃的了,看起來就不那麼明顯了,否則你弄個大白牙,一個黑臉那就不行。就是說從這個化妝造型服裝我也就像那人那樣,這個氣質上也就那樣,也就說你對人的氣質的瞭解。她是受了她的丈夫的薰陶,其實我並沒有和她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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