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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後別老動手動腳，讓人看見怪難為情的！&rdo;

鐵心慈眉開眼笑，&ldo;那就在沒人看見的時候行不行？&rdo;

&ldo;豬！&rdo;程嚴斜了他一眼，吃了口面前的東西，眉頭皺了皺，&ldo;這粉絲味道真怪！&rdo;

旁邊的服務員撲哧笑出聲來，鐵心慈橫了她一眼，賠笑道：&ldo;這是魚翅，你喜歡吃我再叫。&rdo;

程嚴頓時染了滿臉紅霞，低頭默不作聲把那怪東西塞進嘴裡，一碗剛見底，身邊突然多出一人，又一碗魚翅被推到面前。

鐵心慈春風滿面，&ldo;把這解決掉，我來幫你剝蝦，這些天身上總算長了點肉，還要再接再厲！&rdo;

程嚴眼眶紅了，再一次埋頭解決那味道奇怪的東西。

兩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快買單時，鐵心慈想起剛才的謊言，頓時急得抓耳撓腮，他靈機一動，起身就往洗手間走，拿起電話撥給山哥，&ldo;山哥，你救救火，到幸福酒樓把十八號臺的單買了，我回頭給你錢！&rdo;

山哥哈哈大笑，&ldo;老弟，跟我客氣什麼，我打個電話去就解決了，我在那裡是簽單的。怎麼，你是不是手頭不寬裕，我派人送錢過去？&rdo;

他心裡放下顆大石頭，笑道：&ldo;別提了，今天程嚴領了工資，說要請我吃團年飯，我撒謊說訂位時已經買過單了。&rdo;

山哥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ldo;你那程嚴還真好！你現在算蜜裡調油了，別忘了還有我們這幫朋友啊！&rdo;

程嚴撐得眼冒金星，喝得也有些飄飄然，百無聊賴，見桌子上的臺號牌中間有張紙，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團年飯的標價，a餐十萬八千八百，b餐八萬八千八百，最便宜的是h餐，也要三千八百八十八，他嚇得瞠目結舌，顫抖著把臺號牌放下，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服務員，&ldo;我們這個是幾號餐？&rdo;

服務員笑道：&ldo;你們這是f餐。&rdo;

程嚴下意識地摸摸癟癟的錢包，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鐵心慈哼著歌出來，見程嚴臉色灰敗，眼中一片黯然，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扶住他肩膀，&ldo;怎麼啦，不舒服嗎？&rdo;

程嚴強笑，輕輕按住他的手，鐵心慈受寵若驚，他這可是第一次主動，他俯身貼在他耳邊，&ldo;我們走吧，我帶你去遊車河，呆會度假村有焰火表演。&rdo;

度假村已經停滿了車子，鐵心慈見他一直沉默，一手搭在他肩膀，&ldo;這幾天不用上班，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rdo;

程嚴剛想說回家，話到嘴邊，看著他歡歡喜喜的臉，又硬吞了回去，回家幹什麼呢，爸爸沒回去，家裡只剩一棟空蕩蕩的房子，就是這樣一個空殼，還一直被許多親戚惦記著。

回不去了，他一出來就回不去了，他不要冬天因為缺水幾個月才洗一次澡，不喜歡好似永遠走不完的崎嶇山路，不願意在燻得發黑的灶臺磕磕碰碰做飯。

他要讓自己和爸爸過得好。

他把滿腹酸楚壓下，強笑道：&ldo;小學課本上有桂林山水甲天下，我那時就想……&rdo;

&ldo;我也想去！&rdo;鐵心慈激動地打斷他的話，&ldo;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明天就走，你想玩幾天就玩幾天，玩到開學再回來也沒關係！&rdo;

程嚴怔怔看著他的眼睛，彷彿滿天的星星都落進那深沉的地方，璀璨奪目，澄澈精緻，還有連天空的絢麗煙火也比不上的溫暖光華。

但是，這麼近，卻這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