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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面無表情的騎警踏上一步,左手拎起西澤爾的衣領,右手把阿黛爾攔腰抱起,這時本該精疲力盡的西澤爾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嘶叫,緊緊的捂著頭,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起來。
那聲嘶叫真是難聽…準確地說是可怖…好像把地獄裡的魔鬼放在烈火上烤似的。
“叫大夫!快叫大夫!我哥哥犯病了!”阿黛爾驚恐地掙脫了騎警,緊緊地抱住哥哥,帶著哭腔大喊。
體力透支和騎警的那記猛擊讓原本能壓下去的頭痛症徹底地爆發出來。不知道多少次阿黛爾看著哥哥痛苦地抱著頭在床上翻滾,痛到極致的時候他從床上滾下來自己都覺察不到。西澤爾嚴禁阿黛爾把這種情況告訴別人,連米內都不知情。
永遠不能讓人知道你的弱點,否則在你虛弱的時候,原本相安無事的人也會走過來給你一記背刺!
醫生雖然無法確診,但再三提醒阿黛爾說這種病可輕可重,病發時過量的鮮血湧向頭頂,腦部的血管有可能裂開,當場死亡或者瘋癲都是可能的,西澤爾想要安然過完這一生,就是不能生氣不能激動,要平和。
“誰帶了糖?誰帶了糖?我得喂他吃點糖。”阿黛爾焦急地問,糖分對於緩解病情有點幫助。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動。如果換做平時,大家還是願意伸出援手的,有那麼多欣賞阿黛爾的男人,又有那麼多心儀著西澤爾的女孩。可經過剛才的事情,這對兄妹已經不再屬於他們這個群體了,這對身份不明的野孩子,他們竟敢對高貴的瑪德琳伯爵和夫人動手,誰幫助他們就是跟瑪德琳家為敵。
“裝可憐麼。”有人猜測。
“不裝可憐就得被關禁閉室吧?”又有人說。
人群裡的安妮伸手到自己的裙兜裡,抓住了裡面的軟糖,卻被父親隔著裙子抓住了手腕。父親用嚴厲的眼神警告安妮,讓她不要管這件事。米內拍著地面,大叫著:“嗨嗨放開我!你們得讓我去幫幫我的朋友!”但他的雙腕被扣了個水手結,腰間的獵刀也給搜了出來。
阿黛爾驚慌地四顧,四周冷漠的目光像是高牆那樣圍繞著他們,她的眼淚對這些人毫無用處,哥哥的痛苦也打動不了他們,他們無動於衷。
時隔多年,阿黛爾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彷彿回到了翡冷翠,回到了那座威嚴的審判堂,她和哥哥被居高臨下的目光圍繞,那些人俯視他們,審判他們,無論她怎麼哭喊怎麼求救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辯護駁回!辯護駁回!辯護駁回!”他們的聲音在高處隆隆作響。
而哥哥呢…哥哥咬緊了牙關,彷彿牙齒裡咬著生鐵,無論那些男人怎麼定他的罪,他都不辯解,於是那些男人就越發的討厭他,把他的罪定的更重。
其實他早已筋疲力盡了啊,其實他的身體裡早就滿是瘡痍了啊,他孤獨地站在那幽深的聖堂裡,強硬的梗著脖子,目光像是熒熒的鬼火。
你們還想怎麼樣?你們還想怎麼樣?被你們審判和嘲諷的這個男孩已經一無所有了啊,你們還想從他那裡奪走什麼?不受控制的情緒如灼熱的岩漿沿著血管流淌…平生第一次,阿黛爾在心底詛咒這座曾經帶給她平安和幸福的馬斯頓小城,因為它傷害了哥哥。
大概連那位高高在上的神都不喜歡哥哥吧,每個人都是神的孩子,哥哥也是神的孩子…可他是神的逆子。
羅曼神父也有些躊躇,這種情形下把這對兄妹關進禁閉室去似乎顯得不太人道。於是所有人都退開了幾步,看著女孩用盡全力拖著她痛苦的哥哥去向飲水泉邊。沒有藥物也沒有糖,更沒有醫生的輔助,阿黛爾僅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喂西澤爾點水,用水浸溼裙角敷在他的額頭上。但她首先得把哥哥弄到飲水泉邊去。
偌大的教堂裡迴盪著女孩的哭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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