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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難為我,曉梅姐卻是待罪之人,千萬不能久留,好姑娘,別為我耽心,我會照顧我自己。”
她說著緩步上前,伸手緊緊握住曉海粉臂,皓街咬著櫻唇,痴痴望了一會,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徐文蘭激動地道:“玉桃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吧!”
玉桃目蘊淚光,深深注視她一眼,忽然藏螓首一昂,沉聲道:“姑娘是大智大勇的人,事已危迫,怎的盡作這躊躇之態,快些走吧!”
徐文蘭哽咽著,撫摸她那條斷臂,顫聲問道:“玉桃姐姐,此時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你——。”玉桃聽了嬌軀一震,疾退兩步,顫抖地又催促道:“快去吧!還須等你們去後,封死洞口,不讓他們發現這條秘道。”
徐文蘭見她意志堅決,只好點點頭,抱著曉梅,傴僂身子,半跪半爬,鑽進了洞穴—
—。
玉桃怔怔立在洞邊,直等到聽不見洞中爬行聲響,突然掩面失聲痛哭起來,曲膝跪在洞口,喃喃低語道:“姑娘啊姑娘,我豈是甘心待死,不願逃生?但那八九條性命無人承擔,他們怎肯放過,全力追殺之下,咱們都別想脫出萬毒教的掌握—一。她搬來些石塊,將地道洞口堵死,仰面望天,時已未刻將盡,站起身子,步履踉蹌走回水塘邊,尋到那柄滿染血汙的長劍,含淚凝注良久,長嘆一聲,又道:“曉梅阿曉梅,不知究竟是你太傻?還是我太傻?”
話聲甫落,長劍反腕一抹,嬌軀晃了兩晃,“撲通”倒進水塘中。
塘水頓時揚起一圈圈漣漪,像一隻只碧綠的翡翠玉環,在水面盪漾、擴大—一。接著,玉環深處,冉冉飄浮起一縷殷紅的血絲。
☆☆ ☆
日出,日落,黃昏逝去,黑夜又悄悄擁抱著大地。
慘淡星光,蕭索林木。
仍然是那株高粗壯的大樹,仍然是那處三叉路口,一個孤獨的人影,在樹蔭下蹁踏旋繞,留連不去。
他時而會首徘徊,黯然神傷;時而立足仰天,浩然長嘆:星光投射在他年輕而俊逸的面龐上,閃現著兩道清晰晶瑩的淚痕。
他已經一連在大樹下悶悶痴候了三天,白晝,總是立在樹下,目光灼灼,打量著每一個經過三叉路口的行人,直到夜晚,才失望地嘆息一聲,開始在樹下徘徊感傷。
每當夜鋒更深,永珍俱寂的時候,少年常常失神地舉起自己的手掌,反覆審視,喃喃自語說道:“她真的被我殺死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是這一隻手,就是這一雙罪惡的手,剝奪了她可貴的生命。”
有時,他會憤憤交集,錘打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地低吼道:“韋松啊韋松!枉你十年苦學,自負聰明,竟連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分辨不出真假。世上竟有容貌酷肖的人,但她能一口道出兒時往事,又肯坦然隨你開墳驗證,這些,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她就是你的蘭表妹嗎?韋松!韋松!你怎會蠢得如此可憐,如此可恨?”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她如已死,你便是天下最絕請寡義的兇手,她如沒有死,也將永遠不會原諒你這可恥的錯誤,唉!韋松,你還拿什麼面目,生存於天地之間。他已經整整在左近百里以內,搜尋、尋覓、守候了三天三夜,然而,徐文蘭芳蹤寂渺,連屍體也不知去向。
起初,他抱著無窮希望痴候不肯離去,因為他想,徐文蘭若是已死,決不會連屍體也隨風飛化,必是被人救走,或者傷勢不重,已經自行隱藏療傷調息去了,假如這個推想沒有錯,近日之內,她必然還會在附近出現。
但如今他仰望雲天,鬥移星換,夜已深沉,顯示他這點最後的期望,也將化作泡影,他身負血仇新恨,勢已無法長此守候下去,不禁悲慟地躍坐在大樹下,盤膝合目,擠落點點悔恨的淚珠。
這是他守望企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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