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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木櫳裡拿出一塊金來,叫她按我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做多幾件不同顏色的。不過都是淡粉色系的,因為不想把自己打扮得跟其它土娼一樣的大紅大綠。也讓她按張拾來的尺寸做幾件禦寒的大衣。生婆一見那塊金子就兩眼發光,接過馬上就張羅去了。
木櫳裡真的有很多的黃澄澄的金子,最少也有上百斤吧。但張拾來並不上鎖,任我取來用。他說得沒錯,他,並不是為金子而活著。
“見過常福了嗎?”張拾來一進來就問。“見過了,我們聊了很久,他是個很可愛的人。”“嗯,要是說,這兒誰不會害我的話,那麼就只有常福一個了吧。”他的語氣有點落寞。
“還有我。”我篤定地說。他望定我,不置可否。我也直視他,表明我剛才那話的真實性。
“你要點金器裝飾嗎?”“不要!”在我們的時代帶黃金耳環頸鍊是一件很老土的事啊!所以我脫口而出地的拒絕了,但一時之間還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也對,黃金並不適合你。”
幸好他有此認為。
我們沒再談這話題,相對著用膳。
他早上一般都很早就起來練刀,我常常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他舞碎雪。然後一起用早飯,我們也漸漸地熟了起來。我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脾性。雖然在外人面前他是個嚴肅冷酷的金子來,但私底下,面對著我的他還是個大男孩,只是比較少言與少笑。我偶爾會跟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是個冷麵笑匠,總會在不動聲色中捉弄我作反擊。
而我的“工作”就只是幫他穿衣寬衣,服侍他洗澡。
服侍他洗澡是件很艱難的任務,他總會弄到我全身都溼透,我們常在屋子裡“水戰”,那是我一天裡最快樂的時光!
我洗澡的時候,他會到屋外去舞刀。他一直謹守我們的契約,只會擁著我睡,從未對我做出任何不軌的行為。
他常會在夜裡出去,我知道他是去了君姐那兒。他是個成熟的男人,既然不能碰我,去找君姐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他從沒在她那兒留宿過,總在半夜裡回來,然後像平常一樣擁著我入睡。
也許我是個習慣性動物吧!當我習慣了在他懷裡入睡之後,每當他去找君姐的晚上,我就會失眠!直至他回來為止。我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但我自己似乎已經控制不了!
在他出去工作的時候,我會在周圍打聽這裡是否有個叫“寧倩兒”的女子,我希望能在這年代找到年輕的奶奶,但結果卻總是讓人失望!
他喜歡穿我為他張羅的大衣,也會帶著我到江邊散步當回報。我喜歡坐在江邊的大石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山與天空,那是上天賜與世人最美的圖畫。而他總是靜靜地坐在我身邊抹著他的碎雪。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事實上,我覺得這種生活也挺幸福的,除了他去找君姐的時候我會覺得落寞以外,其它時候都很平和地相處著。而我們也刻意迴避他外出度夜這個話題。
君姐對我的敵意也明顯的減少了,可能因為知道我“失寵”的關係吧,再加上拾來給她的度夜費很闊綽。她只會在見到我時偶爾嘲笑我不能“滿足”拾來而己,我也懶得跟她解釋我與張拾來的關係,隨她去說吧。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我與張拾來的關係。更正確地說,是我開始搞不清我對他的感覺了。我們是好朋友嗎?那是肯定的,我們無話不談,偶爾也會開玩笑般地打鬧。但我們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己嗎?好像又不止,最起碼我開始依戀他的擁抱,我會為他等門,我會介意君姐的嘲諷。
但我真的不願也不敢多想,因為我是不屬於這裡的,我不能對這裡的任何東西留戀,更不能戀上這兒的人,特別是個朝不保夕的殺人工具。
不知不覺地已進入深冬了。天,又下起了雪。今晚拾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