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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久了一些,但終究不再受人束縛。這條起點在綏芬河的渠道,正是周時英去年夏天乘坐中東鐵路的時候聯絡上的。
開會的內容跟周時英想得差不多,主要是為了穩定傅家店的物價。領頭漲價的那幾家被點名道姓的提了出來,但不管怎麼點,周時英知道也點不到自己身上,畢竟合眾商行的價格在那兒明擺著呢。
不痛不癢地說一說並不能把價格降下來,於是會長紀繁宸當即表態,復興商號先降兩成。周時英沒意見,按林鴻文的意思,別說降兩成,就是恢復成戰前價格都沒問題。眾人紛紛應允,唯有賀貴沒有出聲。
“賀老闆”,紀繁宸看向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這……賀某絕對不是反對”,賀貴一臉真誠地說,“紀會長要平穩物價,賀某完全贊同。只是賀某手下生意雜亂,有些因為打仗已經停業了,全靠這些還在營業的苦苦支撐,要是一下降兩成,我這一時有些拿不準。”
紀繁宸自然知道他這話一半真一半假,有停業的不假,苦苦支撐卻是鬼話。只是賀貴沒臉沒皮地哭窮,他也不好直接戳穿,於是說,“賀老闆家大業大,一時不好拿捏也是正常的。這樣,等賀老闆回去好好算算,再決定到底降多少,這樣可好?”
“多謝紀會長體諒”,賀貴拱手說。
“大家都在傅家店做生意,互相照拂是自然的”,紀繁宸說,“說起來,我記得賀老闆是呼蘭來的?”
“是。”
“我聽說你與鐵路交涉局總辦周冕是舊相識?”紀繁宸問,“不知能不能託他打聽打聽這鐵路什麼時候能恢復執行?”
賀貴一時摸不準紀繁宸到底想幹什麼,只道,“我們確實是舊相識,但鐵路恢復執行至少得打完仗的,可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也是”,紀繁宸點頭,“我還聽說一件事,聽說這周冕跟俄國人簽了很多合同,有賣林子的,賣地的①,據說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二十餘萬垧。我知之甚少,但也覺得此事不妥,既然賀老闆與他是舊相識,不知能不能規勸一下。”
紀繁宸幾句話,把周冕幹得缺德事兒賣個底兒掉,在座的都是商人,很多平日裡就沒少受俄國人的氣,如今聽說這周冕居然擅自把地賣給了俄國人,無一不憤慨。
“這……朝廷既然派他來當總辦,他這麼做想必朝廷授意吧”,賀貴小心翼翼地說,“上頭都沒說什麼,他又沒惹到咱們頭上,我實在是不方便開口。”
賀貴的話讓一些人沉默了,同時也讓另一些人的怒火燒的更旺了。鞋店老闆丁志友平時甚少說話,此時卻也忍不住了,“等到他惹到咱們頭上?賀老闆,你是打呼蘭城來的,呼蘭城破的那一日什麼慘狀你可還記得?等到他惹到咱們頭上來,那還來得及嗎?如今不過是讓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的說幾句話規勸一下而已,你都推脫?”
“並非我忘了當日慘狀”,賀貴說,“只是這事兒與我,與商會都無關,他又是朝廷派來當總辦的,你叫我如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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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哈爾濱市志。大事記》3月6日,黑龍江省鐵路交涉局總辦周冕與霍爾瓦特訂立了《黑龍江省鐵路公司伐木合同》,劃定林段,由鐵路公司開採。3月23日,周冕擅自與中東鐵路公司全權代表達聶耳、劃分地畝委員會幫辦留賓簽訂《黑龍江省鐵路公司購地合同》。自松花江北岸石當站至滿洲里,各大、小站擬擴充套件20萬垧。
☆、45。第四十五章
“並非我忘了當日慘狀”,賀貴說,“只是這事兒與我,與商會都無關,他又是朝廷派來當總辦的,你叫我如何插手?”
“他這哪是賣地啊,根本就是賣國!”周時英有些激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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