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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摩大師頷首道:“正是要給大家一個解釋。”他突然一揚手,白馬背後的巨大包裹頓時凌空飛起,落到眾人面前。乒的一聲悶響,泥地竟然被砸得深陷下去。
紅衣大德愕然道:“這是什麼?”
白摩大師神色凝重,輕一彈指,將捆紮的白紗震斷,而後俯身將油紙緩緩揭開。
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裡邊赫然是三具無皮的屍體!
屍體的血早已凝固,凍為黑色,極為猙獰,而從兇手的刀法驚人的細緻——整個巨大的傷口都還保留著一層薄薄脂肪,那些淡黃的泡沫下無數血管像張開了一張細密的網,雖然失去了面板的約束卻都還完好無損的緊繃起著。而屍體從咽喉到腹腔已被整個剖開,所有的臟器也已被取走,一個空空的體腔森然大開,卻似乎經過某種特殊的處理,顯出一種詭異的光澤。
雖然在場諸人均可謂參透生死的大德高僧,陡然看到這一副慘狀,仍不禁赫然變色。
白摩大師嘆了口氣,道:“這三個人,是額倫寺的僧人。他們不僅面板、臟器被取走,連腦髓,也已從雙耳處被完全吸出。”
紅衣大德愕然道:“你是說,額倫寺已經……”
白摩大師道:“不錯!從上次月圓至今,這已經是第二十七所被屠滅的寺院!僧眾均被梟首、剜心、剝皮、折肢等酷刑,慘不忍睹……達賴大師和我得到訊息,連夜趕去,卻仍然是遲了一步!如今,達賴大師還留在額倫寺為殉道眾僧超度,這就是他不能及時趕到的原因。”
紅衣大德大怒,道:“如此慘無人道,曼荼羅教到底意欲何為!”
白摩大師皺眉道:“取走僧人臟器,應該是為了在樂勝倫宮中修煉邪術。”
紅衣大德道:“什麼,樂勝倫宮?難道波旬已佔據樂勝倫宮之傳說竟然是真的?”
白摩大師神色更為沉重:“的確。自從曼荼羅教與香巴葛舉派一戰之後,已有三十餘年,其間曼荼羅教韜光養晦,元氣漸復。而其新任教主帝迦妖術更盛於前代,竟用妖法開啟樂勝倫宮的封印,自稱以邪神溼婆的力量,重開溼婆宮殿,滅佛法而興溼婆教,與手下諸魔頭盤踞其中,以僧人骨、髓、筋、肉祭煉法寶,魔宮中夜夜生魂慘嚎,動天徹地……”
紅衣大德怒道:“波旬如此大膽妄為,玷汙佛法聖地,難道我們就束手無策了麼?”
白摩大師長聲嘆息道:“傳說佛祖早料到了會有波旬之劫,在成佛前密留下了唯一的剋制之術——香巴葛舉派代代秘傳的恆河大手印。然而,曼荼羅教似乎也知道這個傳說,剛入藏邊之時,就一直潛伏在葛舉寺旁,等到上任活佛滅度之時,突襲而至。活佛以半死之體,強行與眾魔頭周旋,雖然將諸魔頭打敗,肉身卻也為邪術禁制,不能轉世,恆河大手印從此失傳……”他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諸位大德都是一聲嘆息,卻一時也再想不起對抗曼荼羅教的方法。
突然,白摩大師臉色一變:“誰?”
諸位大德一驚,湖邊飄搖的雲霓似乎猛地震顫了一下。在場眾人都分明感到了一股陌生氣息突然闖入了結界之中!
湖畔的幻陣力量極為強大,除非得到了主人的邀請,否則陣外之人絕難闖入,而陣中之人也絕難離開。兩天前,湖邊十位大德曾試圖一起合力將之衝開,最後仍不能撼動分毫。
然而這道氣息的確進來了,不僅陌生之極,卻也強橫之極,宛如巨浪一般的向湖邊奔湧而來!
眾人臉色皆變,這樣強大的力量,莫非竟是魔王波旬親臨?
不遠處,帷幕般的霧氣被晨風撕裂。七色日華的中心,一個人影漸漸清晰